這是個很平常的下午,白薇薇奉母親大人之命去郊區的老宅收拾收拾房屋,白母的原話是“把該扔的扔了,該賣的賣了,再看看有什麼地方需要修整的,最好找人把牆重新粉刷一遍,等我和你爸退了休就到那邊住去,享受一下田園生活!”
沒辦法,白薇薇萬分不樂意也隻有照辦,她開著老爸那輛二手的破舊的別克戰戰兢兢地上路了,雖然她很懷疑這輛要報廢的破車很有可能隨時會拋錨把她丟在路上。
要說白薇薇為什麼非要撿這樣的鬼天氣出門,那是因為她這人性格古怪,難聽一點的就是固執己見,專門和人對著幹。她本來出門前也有些猶豫,正想著要不要推遲一天再去老屋,結果她老媽驚呼天快要下雨了要她別去了,這下白薇薇偏偏就要去,氣得她媽媽恨恨地罵著這個女兒是老天派來折磨她的。
白薇薇手握方向盤依然慢悠悠地以二十碼的速度想先邁進,後麵的出租車拚命按喇叭狂催,性急一點的出租車師傅一甩膀子猛拉方向盤從右側飛竄出去,留給白薇薇一陣嗆人的濃黑煙霧。白薇薇內牛滿麵,不是俺不想開快,是這破車不爭氣啊,上次硬把我撂在高速公路收費處口,幾輩子的臉都丟盡了。
天色已是濃黑一片,整個天空像是要壓下來一般,空氣中有種讓人窒息的壓迫感,眨眼間狂風驟起,沙石翻滾,打在車窗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路上的行人紛紛避走,隻有路邊的樹木隨風起舞,搖曳著並不動人的舞姿。緊接著暴雨襲來,豆大的雨點打在地上,頃刻之間,瀑布般的雨水砸了下來。
白薇薇把刮雨器開到最大,眼前依然一片模糊,什麼都看不清楚,她隻好把警示燈打開,放慢車速摸索著向前開去。原本半個小時的路程硬是花了快兩個小時,萬幸的是安全到了地方,沒有一車紮進溝裏,白薇薇在心裏暗自慶幸。
白家的老宅在郊區一個村落裏,這裏修了村村通,道路平坦筆直,很容易就把車停在老宅的門口,她撐起雨傘,以飛一般的速度衝到大門口。即便是這樣,等她開門進了屋發現自己的衣服幾乎被淋透了。今天真倒黴,她苦著臉,完全沒有自省一下之所以倒黴的原因全在自己身上。
雨下得這麼大看來一時半會兒是走不了啦,反正家裏沒人,她進了裏屋,把開衫和裙子脫下平鋪在床上,打開風扇對著衣服吹,她隻穿著背心和打底短褲。
白家的老屋原是白薇薇的爺爺奶奶住的,等她的爺爺去世後她的奶奶就搬到城裏和兒子媳婦住在一起,老宅就空了下來,隻有白薇薇的媽媽隔一段時間來打掃一下房子,免得東西發黴。白薇薇之前也隻是來過幾次,這隻是個空屋,連小偷都不會光顧的地方。放眼之處,除了農家的生活用品外,連條毛巾都沒有,白薇薇真是欲哭無淚,她感覺自己臉上的妝已經完全糊掉了。
沒有辦法,她隻好打水把臉洗了幾遍。雨水仍然下得很大,世界仿佛一片汪洋的感覺。白薇薇有些煩躁了,索性在老屋裏漫無目的地遊蕩。這座宅子既熟悉又陌生,老宅一共兩層,童年時代,爸爸媽媽會帶著她來看望爺爺奶奶,還有大伯二伯,大姑二姑和三姑家,一大家子人歡聚一堂。幾個小孩子從小在城市長大,最喜歡跟著大堂哥在鄉村探險,挖紅薯,捉麻雀。這座老宅更是被他們這群孩子當做探險之所,裏裏外外探查了好幾圈。白薇薇想到這就微笑起來,突然,她想到了一個地方,是什麼地方來著?當時大家對老宅已經非常熟悉了,隻有一處,是誰說的,說絕對不可以進去。
她皺著眉頭,用力地想,口中嘀咕著:“是誰呢?好像很熟悉的人,我怎麼想不起來了。什麼地方不可以進去?”童年的記憶隻是一個個的片段,很難記得其中的點滴細節,她隻是記得那種感覺,那個人好像給她的感覺就和大伯二伯差不多,很親切的長輩。那聲囑咐帶著難以抗拒的力量,要不然以小孩子的脾氣,你越不讓他們做的事他們偏偏好奇心就越大,尤其是白家的孩子,天生就喜歡和別人對著幹。
白薇薇抬眼,看到樓梯口,隱約有印象好像就是他們在樓梯口要做什麼,結果被那個人製止了。就是在這裏,她打量著樓梯口,這是在連著一樓和二樓的樓梯,按理說孩子們應該直接衝到二樓才對,為什麼要在樓梯口停下來呢?那麼一群大概五六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