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郭秀才就把沙後所劉先生請了回來,飯後茶畢,劉先生問了發病的前後情況,就開始看病診脈,用聽診器左右前後聽了半日,又叩了一陣子,夏蓮又將老傻吐的血痰讓劉先生看,劉先生一一看過,柔聲細語地對老傻說:“無大礙,好好養著。我到隔壁房間給你開方。”說著來到西屋,夏蓮拿過臉盆和毛巾,劉先生洗過手後,坐在太師椅上說:“病看過了,我就直言:他患的是肺癆,就是肺結核,又合並了重度肺炎,部分肺葉已經爛了,所以才大量咯血,病情十二分的凶險,很難治愈,可以說無藥可治,病入裔肓。古人雲:‘疾不可為也,在肓之上,膏之下,攻之不可,達之不及,藥不至焉,不可為也。,我開幾服中藥,再請邊壕子王先生過來幫助打幾天針,百浪多喜鈉注射液,每天兩次,每次一支,十天後,我再來看一看情況。”說著收拾東西裝入藥箱,診費藥費一並收起,少不得郭秀才跟在驢屁股後邊把劉先生送走。
幾天後,老傻的病不見好轉,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大門外都能聽見。夏蓮一天忙得團團轉,燒水、做飯、熬藥、招待王先生來打針,如熱鍋上的螞蟻;還要喂豬、喂雞、照顧前後園子裏種的蔬菜。這一日下午,尚三的媳婦也過來看一看老傻的病情,給老傻送來幾個鴨蛋,兩斤大棗。尚三媳婦與老傻說了幾句安慰話,就和夏蓮嘮了起來,兩個女人坐在門外的小木発上,尚三媳婦說真難為你啦,想不到老傻害上這種病,唉!慢慢地養著吧!你家老傻心眼實,幹活出死力氣,這病都是累下的。”夏蓮含著眼淚說聽老傻說,病的前一天,他挑了一擔青草,牽著驢往回走,下了南山坡,突然下起了大暴雨,電閃雷鳴,驢兒拽斷了韁繩跑了,他挑著水淋淋的擔子攆驢,一直跑到屯子邊上,才把驢抓住。老傻當時就吐了幾大口鮮血。三嫂子,老傻是真傻啊,驢跑了它也是往家裏跑,你抓它幹什麼?一擔青草加上雨水多重啊!下大雨了,把擔子往路邊一放,人去躲雨,誰偷你的草?真是傻瓜。”三嫂說可不是。我們那一口子有時也發呆,一次下大雨少了一隻羊,他冒雨舍了命去找,在西山坡一個小溝岔裏找到了,天也黑下來,他把羊一扛,馱了回來,幾十斤重的綿羊,也壓得他吐了7口血呢。所以大家都叫他~傻三。”夏蓮無可奈.何地說:“三嫂子,老傻真要出了事,我可咋辦呢?”三嫂子抬頭看了看俊美的夏蓮說:“你還年輕,再找個好的。就憑這模樣,什麼樣的男人找不著。”夏蓮紅著臉說三嫂子!說過頭話了,快別這麼說,我隻求老g好了,安穩地過日子。”三嫂子把夏蓮又細細地打量了一番,她看出了夏蓮眉高眼低的_子,乳髙臀圓的狀態,笑嘻嘻地說:“有了吧?少說也像有三個月的身孕,這就好了,老傻也有後啦。”夏蓮把頭壓得低低的,羞愧得再不說話。三嫂子好像得到了一個天大的喜訊,坐了一會兒,又說了一陣閑話,抬起肥大的屁股扭著粗大的腰肢,踏著碎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