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的太陽剛剛露出半個臉來,劉誌成的這幫人馬,早早地來到猴戲雞的樹林邊,幾個人把那個大木頭筏子抬下水去,錦毛耗子把那木筏子檢在岸邊的一棵樹上,木頭筏子就很平穩地漂在水麵上,在水中一起一伏,好像一艘準備出航的戰艦。錦毛耗子今天穿得格外整齊,頭戴一頂寬邊灰色大草帽,身穿藍色印花的小布褂,下身穿一條白色的短褲o那桃臉泛紅,細眉閃動,眼小有神。他心想在這群學生麵前不能叫他們小瞧了,玩水掌船之事,我是駕輕就熟,非常容易,今天也給他們露兩手。他嚷道:“今天我就是船長,一切都要聽我指揮,這個大木筏子就是一艘戰艦,我現在就是艦長。”王鐸冷笑著說:“你這個孫悟空也想當艦長,也不撒泡尿照一照自己的模樣,你算個啥球東西,這裏哪有你的幹活,隻配當一名馬夫。”錦毛耗子斜著眼冷笑著說你小子膽敢罵我!小心敲碎你的卵子。不讓我當船長,我把這個破木頭筏子給你掀翻!”王鐸說你敢掀翻,非打出你的黃子來!”劉誌成擺出一派船老大的樣子笑笑說王鐸!你把錦毛耗子打出黃子來,我看你把這個木頭筏子還整不走。他可是個能人,玩這個,那可是一個老手。每年發大水,那水多凶啊,從上遊衝下來的大樹、檫條、箱子、櫃子,錦毛耗子脫光了遊過去搶,撈了不少好東西。水上活,少了他不行。”王鐸權衡輕重地說我就不信,這個猴頭巴腦的東西,還有這麼大的本事。行啊!今天就讓他露兩下。”隻見劉誌成頭戴一頂大草帽,身穿白布小褂,下身穿一條藍色家織布長褲,那褲管挽到膝蓋以上,穿了一雙黑色膠鞋,紅撲撲的大臉,粗眉大眼,還很像個船工。劉玉山又扛來一根長棍子當做撐船的篙,嘻嘻笑笑說:“湊合著用,我和劉許可是沒帶吃的,就是吃你們大家的了。”劉誌成說:“小事!小事!東西帶得多著呢,我就是不吃,也不能讓你們二位餓著。”劉許、宋一程、楊柳青、王鐸全是光著膀子穿著短褲,都把衣服扔到木頭筏子上去,不知從何處尋來幾頂破爛不堪的舊草帽,一股腦地戴在了頭上。季群小聲地對媛媛說瞧!這群要飯花子,一會兒就成了瘋子啦,幹脆把那破褲頭子也扔了,全幹淨了,一絲不掛,豈不是一身靈光。”媛媛笑著說:“那他們一個一個都得重新長出毛來,爬到樹上做窩,吃著野果繁衍後代,豈不美哉。現在這個樣子,身上僅有那麼一點點毛,不好看!”季群說今天倒是怪了,瞧那錦毛耗子還穿了個人模狗樣的,怎麼看都像一個猢孫。”媛媛說:“你可不敢胡說,關鍵的時候,錦毛耗子還是有兩下子。”劉誌成聽到季群和媛媛說得熱鬧,也湊了過來:“你倆悄悄說什麼?我也聽聽。”媛媛臉上泛起紅暈小聲說:“我倆說著玩哪,就等甜大瑪瑪到來呢。”誌成抬頭看到季群通身氣派:頭戴白色遮陽帽,身著白色繡花絲綢小襯衫,下身穿著過膝寬鬆的灰色短褲,那雙修長的大腿下,穿了一雙白色運動鞋。苗條的身材,瓜子臉,秀眉杏眼,在朝霞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的俊俏、秀美。再看媛媛:也戴了一頂編花的草帽,上身穿蔥綠色絲綢襯衫,下身穿粉色撒花百褶裙,足蹬一雙軟底膠鞋,真是東方霞光照水麵,林中翠綠映碧空;羞麵含春睛能語,挺拔秀麗一笑中。那媛媛在晨曦中,活脫脫是玉女下凡,一雙大眼睫毛閃動,兩彎細眉如彩虹,把誌成看得如癡如呆。心想天下真有這樣標致的美人。“喂!喂!誌成,哪有這樣歪著脖子看人家姑娘的,小心給你兩撇子。”猴戲雞扛來一張涼席,手中還提著三個小木発走過來說。誌成趕緊接了過來,猴戲雞接著說:“把這張破涼席鋪在木頭筏子上就平穩一些,坐在小木発上可以歇歇腳。”大家把涼席鋪好,又在涼席上放了些樹枝和幹草。媛嬡把扔到筏子上的衣服都擺放整齊,把家中帶來的好吃的一樣一樣放在木筏子上。這時甜大瑪瑪才出現在河灘上,她吭哧吭哧背著半口袋東西,左手提著小包,吃力地走了過來,劉誌成趕緊跑過去接。甜大瑪瑪滿腔熱情地咯咯笑著說:“我想今天人多,幾乎把家中好東西都帶來了,也不知夠不夠吃。”宋一程和楊柳青急忙擠過來把口袋嘴打開一看,幾乎暈倒。宋一程把手伸進口袋翻動著驚訝地說我的天爺,這麼多的日本罐頭,豬肉的、牛肉的、雞肉的,各種各樣的魚罐頭。還有各類沒見過的餅幹,裏邊還有幾塊餡餅。”甜大瑪瑪神秘地向誌成拋了個媚眼,悄悄地對誌成說:“我給你們偷來兩盒香煙,還有火柴,另加兩瓶好酒。”說著她從襯衫內勒緊的裙帶上把煙掏了出來,那煙盒上浸著甜大瑪瑪濕漉漉的汗水。她拍一拍小包說酒在這裏。”誌成說太好了,有吃、有喝、有煙抽,神仙啦!”甜大瑪瑪站在岸邊顯出泥多佛大的樣子,她頭戴一頂精致的白色大草帽,草帽四周有翠綠的絲綢在晨風的吹動下,不停地閃動。上身穿白色極薄的絲綢小褂,下身穿杏黃色大權短裙。王鐸說:“現在推選船長、大副、船工。”大家七嘴八舌推薦援援為船長,劉玉山說:“媛媛從小在海邊長大,經常跟著叔伯下海打魚,會劃船,7jC性好,當船長最合適,劉誌成當一名大副,叫錦毛耗子當一名船工,好不好?”大家齊聲說好!”楊柳青笑嗬嗬地說:“我們總不能閑呆著,給我們也得有個名分呀!”劉誌成說:“劉許、王鐸、宋一程、楊柳青為牽夫。季群、甜大瑪瑪為上等賓客,三位女士,請到船上來!”王鐸站在水裏,把這三個女士托抱到木筏子上,呈三角形坐好,錦毛耗子手拿長棍從岸上一跳,猴兒似的落在木筏子上。劉誌成小聲對錦毛耗子說兄弟!小心把船兒撐好,不要回頭啊,咱們的女士穿著短裙,有點兒青春外露。”楊柳青神秘地說:“這叫家醜不可外揚,小兔子,你隻能好好撐船。”甜大瑪瑪隻聽到“家醜”兩宇,雙手急忙把短裙撩起,把她那碩大的乳房摟住,她那紅色的繡著小蝴蝶的小褲衩又一次撩撥、挑逗著這些年輕的小夥子。媛媛說:“船長命令,牽夫拉好繩子,船夫撐杆,開船嘞丨”劉誌成等人下到水裏把木筏子推到河中間,河水寬闊平穩,大木筏子輕親覼地順流而下,這群牽夫一個一個跳上岸來,也順著河堤上的小路歡呼跳躍,一路走,一路說得錦心繡口、經天緯地,一會兒是不倫不類胡說八道,說得天昏地暗,有天無日。河岸兩邊的莊稼長勢異常茂盛,青油油的一片連著一片。那苞米和髙粱長得有半人多髙,在微風的吹動下葉子的摩擦聲娑娑作響;深綠色的黃豆也結出了飽滿的果實來;河岸兩邊的楊柳樹長得高大挺拔,樹上各種各樣的小鳥兒飛來飛去,有的站在髙枝上唱著優美動聽的歌曲。早晨下地幹活的男男女女停下手中的活兒,瞧著河中間漂過來的破木筏子感到十分好奇。上邊穩穩當當地坐著三個芙蓉般的小姑娘,前邊還站著一個猴頭巴腦的撐筏人,看那猴頭兒水性熟練,手操撐竿像耍金箍棒一般。岸邊有一個好事的小夥子喊道喂!猴先生,你們演的什麼戲呀?是不是送美女給東海龍王!哈哈哈!”又一個半大小子向錦毛耗子扔過來一個大白蘿卜,也跟著喊道:“撐竿的,他小瞧了你丨你哪是糊猴,瞧你身體瘦小,毛灰色黃,麵如桃核,眼小而紅,鼻孔向上的樣子,喂!撅起屁股看一看尾巴長不長,我就可以斷定你是金絲猴。”氣得錦毛耗子滿麵通紅,嗷嗷直叫操你媽的,你小子等著,靠岸揍你!”甜大瑪瑪從口袋子裏摸出一桶罐頭,搖晃著從木頭筏子上站了起來,飛起手中的罐頭向岸邊的半大小子砸去,差點就砸在那人的頭上,嘴裏罵道狗娘養的!在這耍什麼無賴!”錦毛耗子把木棍子一撐,大木筏子就靠到岸邊,他立馬用繩子把筏子拴在岸邊的樹上,媛嬡、季群、甜大瑪瑪也跳上岸來,錦毛耗子操起手中的木棍就撲向那個半大小子而去。那個半大小子一看,這幫人靠上岸來,心想不妙,撒腿_,由於過急,一個跟頭絆倒。錦毛耗子趕上一棍子打個正著,三個小姑娘也跑了過來,一齊是拳腳相加,打得那個半大小子在地裏亂爬,大家一陣好笑也就收了拳腳。那個半大小子跪在地上,拱手抱拳口稱:“爺爺奶奶,小的再不敢罵人了,放了我吧。”這時,跑回去報信的人又帶著七八個壯漢跑了過來,把錦毛耗子等人圍了起來。嬡媛說你們這些人是不是想來打架?是這個半大小子先罵人,我們才教訓了幾下,如果你們膽敢動手,這半大小子還在我們手中,首先吃虧的是他。”錦毛耗子毫無懼怕地說讓我先把這小子打死,再與你們大戰五十回合。我錦毛耗子在這一帶怕過何人!我長相不壓眾、貌不驚人,但大丈夫可殺不可辱!我要真的掏出家夥來,一槍打死你們三個那是小菜一碟!等我把他整死後,你們再來試試。”突然,從遠處跑來一個跛腿的中年婦女,一邊跌跌撞撞地跑一邊哭喊著:“放開我的兒子,有話跟我說。”她衝進人群,站在了錦毛耗子麵前。錦毛耗子冷笑著說:“這是你的兒子?你怎麼生了這麼個孽種,隨便罵人,還招來一群人打架,成何體統!如果想讓你兒子活命,都讓這些人滾開,否則,我一棍子下去,你這無教養的王八蛋可就腦袋子開了花了。”那個女人嚇得渾身亂顫,回過頭去,對那幾條大漢說:“各位請回吧!也沒發生什麼大事,救我兒子要緊。”那幾條大漢不情願地離去,其中一個說:“誰怕這麼個癟三,三拳兩腳就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