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5章 設計謀鑽浴室裸女奔攤 勞工攤上李坤糖神瘋(2)(1 / 3)

晚上,李坤一家老小都坐在西屋的大炕上,隻聽李坤低沉的聲音說道這次出勞工,我巳決定去了。媛媛要幫助你媽把家中之事料理順當。你與誌成巳經訂婚,誌成是個好孩子,有事多與誌成商量。秋收與春種之事要靠舅舅幫忙。”媛媛媽說出勞工可不是一般的事,近五十歲的人啦,也沒有到外邊闖蕩過,一出門都不知東南西北。膽子又小又能吃,在家中你屬於那種能吃不能幹的,高粱米幹飯一頓你都得吃上三四碗。到烏牛耳隻能給你一碗稀飯,出不了三天你就餓完蛋了。開山修路活又重,你又不是幹重活的人。”李坤把煙袋從煙笸籮摸出來,把煙袋鍋子裝滿煙,用右手拇指把煙壓了壓,把煙嘴插到嘴裏,點上火抽了幾口說我沒了主意,我也知道我不是那塊料。不用說吃,就那裏的氣候,我也得凍死。咱們家又沒有一個合適的人,隻有死活我去。”媛媛說不行我去,我倒要試一試有多麼厲害,我就不信到那準死。就是我死了,對咱們這個家也沒啥影響。”李坤說:“你要是一個男孩就可以去,可惜是個女的,人家不要。”小泥鰍將枕在大姐腿上的腦袋抬起來說:“我是男的,我去。我吃得少,我也不怕凍。”李坤苦笑著說:“隻要小鬼子不垮台,你小子早晚也有這麼一天。”珠珠說怎麼不快點兒垮呀,明天垮了多好啊!”李坤狠狠地把煙抽了幾口,吐出了濃濃的幾口煙,那煙在新房子內的空氣中彌漫開來,他習慣地把煙袋鍋子在炕沿上敲得山響,罵道:“操他媽的,小日本鬼子,我要是沒有這個家的牽扯,我早就參加八路去了,打他個狗日的。你不叫我好活著,我也不叫你好死。”說著一拳砸在炕桌上,把桌上的煤油燈扇滅了。“誰想參加八路跟我走。一句話,我開個路條,你就可以去了。先發衣服後發槍,手榴彈掛在屁股上。一把大刀手中拿,剁他鬼子狗娘養。”大家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郭大愣來了。小蠶急忙又躲藏在媽媽的背後,珠珠把燈重新點著,李坤和媛媛媽趕緊招呼郭大愣坐下,把煙笸籮遞了過來,媛媛說大舅,這裏有卷好的紙煙,你隻管拿過來抽。”說著媛媛就把煙給郭大愣點著。郭大愣抽了兩口說聽說了,你老李坤攤上勞工啦,真是倒黴。不過像你這樣吝嗇、膽小怕事之輩,也應該出去見見世麵,逛蕩逛蕩,嚐一嚐小鬼子的棒子麵,喝幾碗稀粥,餓一餓肚子,凍一凍老筋骨,再從死人堆裏爬上幾個回合,你便知道鬼子有多壞了。過去我給你們說,你們決不會相信,去當了勞工活著回來的人全明白了。”“那當然了,我去了四次了,就這一次懸,撿了一條命。我屬虎的貓性,貓有九條命,我去了五條命還有四條,小日本鬼子要再這樣統治下去,早晚那四條命也得交待給他。”“噢!是黃二舅,快坐!快坐!”嬡媛眼快,立馬給黃龍泉遞過煙來。李坤說我正想找你問問情況,心裏好有個底。你正好來了,往炕裏邊坐,說說。”黃龍泉慢騰騰地說:“說不得,凶險得很。你吃不了那個苦啊!首先你飯量大就不行,一頓才一碗飯,你能夠?兩百多斤重的一大抬筐石料兩人抬,你能抬得動?鋼釺打眼遊大裡,裝藥封泥放炮,你那小膽早就破啦!幾十個炮點連著響,一響那山洞裏是山崩地裂,煙塵滾滾,人在裏邊想吸一口幹淨空氣都沒有。想到洞口透透氣,那洞口外邊鬼子架著四挺馬克新重機槍。隻好預先找個避石塊有水的地兒腳落,把嘴盡量貼近那髒水麵才能好些。”媛媛說二舅,我去行嗎?”黃龍泉驚奇地睜大眼睛,拉著下嘴唇,在晃蕩的燈影中盯著媛媛那秀麗的臉蛋說:“孩子,那可不是你去的地方。不是你舅說句粗魯話,鬼子就是野獸,經常殺了人,就掏出熱乎乎的心肝來生吃。”他又悄聲地對郭大愣說真是活牲畜,對母驢、母馬、母狗都不放過。”這時門又響了一聲,黃觀書也走了進來,大家打招呼讓座。黃觀書說:“聽說李坤攤上勞工啦,我就來了。這事也太難了,剛把房子蓋好,事就來了,是不是與蓋房子有關?選的地址不合適,太歲生氣了?”郭大愣說這純是亂f琴,哪扯得上,再別胡說八道。聽你弟弟講,聽說那地方冷得很,是嗎?”黃龍泉慢條斯理地說:“有好多人早晨起來,發現手和腳全凍成灰白色,這就壞了,三天變黑七天全掉了!人沒了手腳,不能幹活,鬼子下令叫‘二人抬’扔去山溝喂狼。我也幹過抬活人喂狼的事。一天早晨,兩個荷槍實彈的鬼子來到我們住的地窯子,指著我和一個姓王的勞工說你!你的!出來,跟我走。”我們就跟著鬼子去了。讓我拿來一副擔架,來到另一個地窯子,裏邊躺著兩個凍壞手腳的勞工。一個鬼子說:“抬出去給你們治療!”讓我們把其中的一個放到擔架上,抬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個勞工膝關節以下都爛掉了。在鬼子的監督下,我們把那個勞工扔到了大深溝裏。第二個是凍爛了一條右大腿,從大腿根部全是黑色,還流著膿血。看見鬼子來抬,他就全明白了。這人大約三十多歲,高個,正發著高燒,臉紅紅的,口唇幹裂,眼窩塌陷,雙眼無神,懇求著對我說:‘兄弟,你們做點好事,如果你們有幸回去,請給我家捎個信,我是興城縣田屯人,名叫孫長壽。告訴我媽和媳婦,知道我是怎麼死的就行了。我三天沒喝一口水了,行行好,我死前讓我喝口水吧。’我剛要找個碗弄點水給他,小鬼子殺氣騰騰地說:‘不行!快快地抬走!’我真想把鬼子一拳打死,都是要死的人啦,喝口水都辦不到,小鬼子也太慘無人道了。這個勞工轉過頭去,使出了僅有的一點力氣,一口就把自己的右手小指咬掉了兩節,血淋淋地遞給我說:‘兄長麻煩,請把它給我家帶去,讓我媽和我媳婦看看親骨肉,裝個小棺材埋個墳頭,我在九泉之下多謝你了。’那咬斷了小指的殘端像泉水一樣向外噴射著鮮血,他把噴血的手指放在嘴裏,用他自己的鮮血來潤潤幹渴的喉嚨。我剛要接那兩節斷指,小鬼子的槍托就打在我的手上,嘴裏罵道:‘八嘎亞路!快快地抬走。’隻見那個勞工忽地坐起,把一口鮮血吐在了一個小鬼子的臉上罵道:‘小鬼子,我操你八輩祖宗,你們這樣糟蹋中國人,不得好死丨’同時從身後抽出一條鐵棍,砸向.一個鬼子的頭部。由於病體無力,沒有砸著,‘當’的一聲,落在地上。那個鬼子急忙用袖子擦著臉上的血,另一個鬼子用刀尖把那床破被子挑開,兩個鬼子同時向後退了兩步,端起刺刀,喊了一聲:“呶!”兩把刺刀齊刷刷插進孫長壽的胸膛,又喊聲“依其呢”,同時把刺刀在胸腔中轉動幾下才從胸腔中拔了出來。那胸腔的鮮血噴湧而出,幾乎噴到窯頂。我當時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兩個鬼子同時又喊了一聲“呶”,兩把刺刀又同時插進了那個勞工的腹部,還向上一挑,那勞工的肝腸就露了出來。這兩個鬼子還同時用鼻子聞了聞那帶血的刺刀。孫長壽挨了四刀,硬是沒吭一聲,眼珠幾乎迸出眼眶。隻是咬掉了幾顆牙齒。他抽搐了幾下,身體鬆軟下來。兩個鬼子哈哈大笑,命令我們把這個勞工抬走了,那鮮血滴了一路。”大家靜靜地聽著,黃龍泉多次出勞工,這些都是親眼目睹,鬼子的暴行是曆曆在目。在昏暗的燈光下,整個屋子顯得陰森和淒慘。又聽黃龍泉小聲地嘀咕著說這隻是冰山一角。死人如麻,都扔進了萬人坑。那坑的四周蹲臥著數不清的狼和野狗,那是吃了睡,餓了吃。”小泥鰍從黑暗的燈影中探出頭來,看了看媽媽說我爸這次出勞工,那就死定了!是不是也扔在大溝裏讓狼給吃啦!”“滾!不說人話的孽種!胡說八道。”媛媛媽生氣地一巴掌拍在小泥鰍的頭頂上。李坤氣呼呼地罵道:“我走之前,非把這個壞種打死,省得在這個世上惹是生非,少一個偷雞摸狗的壞蛋。”罵完後又長籲短歎一番。黃觀書說出勞工啥時候是個頭呢!我們家老二出四次了,好在逢凶化吉,化險為夷,有神靈保佑。我們家有一個大的佛龕,供的是南海觀音菩薩,我每天是上香磕頭,才保佑我家黃龍泉無事的。”黃龍泉聽到哥哥說話特別扭,慢悠悠地說下次攤上勞工你去,有神佛保佑你怕啥。我兩次為別人賣命,掙了幾個錢全叫你給折騰了。不要當著大家的麵吹牛蛋,算命打卦頂個屁用!那純粹是騙人。我回來這麼多天,也沒有看見你趴在地上給你那觀音菩薩磕過一個頭,點過一根香。”說得黃觀書十分尷尬,沒了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