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 出行(1 / 1)

河陽的天空總是那麼蔚藍,由於城北不遠的青雲山就是道家青雲門所在地,所以城內不時會有些修道之人來買劍或是防身的錦衣。為這座古城添了些許俠義之氣。

河陽南門,一個少年,手中握著一根看上去已經經曆了太多風霜的砍刀,臉上寫滿了迷茫。少年的名字,叫紫血。

紫血摸摸手上的積土刀,盯著河陽宏偉的城門。

三個時辰前,來家中討債的富商又拿走了兩隻下蛋的母雞作為抵押。盡管父母一再求情,請求寬限時日,但是冷血的富人非但沒有答應,反而教手下人大打出手,母親被打得雙腿沒了知覺,我在床上動彈不得,

“血兒,過來”父親的臉顯得沉重而憔悴。

紫血睜著滿是驚恐的雙眼,慢慢靠了過來,他雙手緊緊地握著,手心滿是汗水。

“血兒,如今,你已一十有八,男兒誌在四方,這河陽城隻能是禁錮你的囚籠。”

紫血腦子嗡的一下,莫名的恐慌占據了他那並不算堅強的心房

“爹爹,要趕我走嗎……”他心裏有了這樣的念頭。

父親略微頓了頓,臉上的神情急劇變化

猶豫,擔憂,恐懼。這個經曆了無數風雨的男子,此時望著他那懦弱的兒子。心裏在做著劇烈的鬥爭。

“讓他走,去闖蕩世界,還是繼續留在這裏受這個罪?”父親深知這個孩子並不堅強,甚至有些自閉。讓他出去闖蕩,真的沒問題嗎……

許久,好像是下了決心一般,父親彎下腰,從破舊的床下拉出了一個足足有一人長的木箱。顧不得飛揚的塵土,父親慢慢打開箱子,臉上的表情莊重而嚴肅。

箱子開了,帶著飛塵四處飛揚。

一把破舊的刀,靜靜橫在那裏,與箱子周圍不同,刀身並沒有什麼灰塵,甚至微微發著金色的光芒。

紫血緊緊盯著那把刀,突然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這種感覺他從來沒有過,從來。

父親凝視著這把刀,歎了口氣,道:

“這把刀,是你祖父留下的。”

祖父?在紫血的腦海裏,祖父是個相當模糊的字眼,父親總是說,當紫血還沒出生時,祖父就已經去世了。

父親繼續講著:

“當年,你祖父在江湖上也算是一個好漢,憑借一把散元境界的刀,竟也闖出了一片天,這把積土刀,是你祖父用煉器符的靈力一點點煉成的,這周身的黃光,就是散元境界的特征。”

紫血似懂非懂,隻覺得祖父當真神通廣大,於是還是重重點了點頭。

父親臉上浮現一絲笑容:

“你現在雖然未習刀法,但這刀跟著主人久了,有了人刀合一的趨勢,相信在危難時刻,這把刀會救你的性命。有這把刀在你身旁,我心也可安寧少許。”

“爹,您當真要我走嗎?”

父親沉默片刻,道:

“不是爹爹狠心,如今家徒四壁,債務纏身,本想就此離開河陽別處棲身,可你母親不能行走,爹爹不能拋下母親離去,可血兒,你不應該跟著我們受苦,外麵的世界雖然凶險異常,但是隻要你能連成鋼鐵般的心性,相信這世間萬惡,也是奈何不了你的。”

紫血臉上重新被恐慌占據。

“爹爹,孩兒是不是做錯了什麼?爹爹,孩兒不要離開爹爹!孩兒不能離開爹爹啊!”

“豎子閉嘴!”

父親的臉因為憤怒而顯得有些扭曲

“你若不走,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

紫血感覺天旋地轉,爹爹的話如同大山壓在他的心間。

“你若不走,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

父親重重歎了口氣,一言不發。

紫血望望沉默的父親,又看看這靜靜躺在箱子中的刀,咬了咬牙,衝父親點了點頭。

“孩兒……聽爹的就是了……”

三次叩頭,紫血含著眼淚,踏出了這個自己待了十八年的地方,這個兒時的樂園。兒時夥伴的家庭,都因為忍受不了當地的富人欺壓而遠遷,如今,紫血也要離開了,不同的是,他是一個人。

在城門口站了許久,紫血撓撓頭,邁開步子走出了南門,走出城門的一刹那,他下意識的把刀握緊了一些。

“積土刀,我紫血,就靠你保護了……”

陽光灑下一片金黃,映下一個孤單的背影,越來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