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種熟悉的語氣。為什麼夏小池這麼說,噀香這麼說,現在孔瘋人也這麼說?雖然他們表達的句意不同,但那句“一定”卻說得那麼堅定,猶如和天空中的某人挑戰?
“朗兄,老蔡我說起話來一派英雄氣魄,但肚子裏天生膽小,老是說一套做一套,一直以來隻能要這種折騰自己的方式逃避現實,如今想想,真是愚不可及。我想你一直知道我的秉性的,謝謝你還把我當朋友。不能和你共同對抗那些怪物,是我今生最大的憾事,說真的,我真的很怕他們,更怕我將你的去向告訴他們,原諒我,隻能先行一步了。”孔瘋人說罷,就往牆上撞去,在這期間,我深陷沉思中,等我被他的舉動驚醒時,想去拉住他,已太遲。
“咚”一聲,他堅實地衝在了牆上,瞬間從額頭流出鮮血,並染紅了他的臉麵。我馬上脫下我的外衣,為他止血。而後抱起他就向醫院奔去。在抱起他的那一刻,我才知道這個老人有多輕瘦,輕得就如一片枯葉,將要歸根的枯葉,或許對他來說,這樣恐懼地活在自己的想象之中,死也許是一種解脫。
聽了醫生說孔瘋人沒有什麼大礙後,我付了醫療費就離去了,我本想打電話告訴噀香真象的,告訴她孔瘋人就是她的外公,但昨天去八村前小林子對我說過不要將此事告訴噀香。我反複擺弄著手機,最終還是沒有打過去。
我在鎮上買了手電、繩子、和一柄匕首後向小林子修車店夥計借了一輛二手摩托車就前往八村。
一路上別無它樣,依舊如昨天我和小林子來時一般,土路上仍然留有昨天車子留下的輪胎印,八村也停放著錢句多的那輛車和噀香的摩托車,地上也隻有昨天小林子和我留下的腳印,一切如昨,沒有什麼變化。
我走到井邊,查看井口,內井口邊上依舊留著那血跡,我打開手電向漆黑的井內照去,竟然深得連手電光也照不到低,我記得昨天沒有手電光照明下也能依稀看清井內的水紋。
“難道昨天那漩渦把井水都抽空了?”我隻能想到這個原因,“管他三七二十一,下去了再說,反正帶來的繩子也不算少。”
我認真查看了轆轤,還算堅固,就把繩子綁定在轆轤之上,在繩子的末端打了個結,並套了個可以踏腳的圈,這樣一來,當繩子不夠長時,自己的腳可以踩在上麵休息,防止脫力
而掉下去。
背好小背包,把繩子拋入井中,腰間佩戴好匕首,將手電含在口中,我準備好這一切,就鑽下井去。
我一麵小心翼翼地往下劃去,一麵查看井下情況,怕什麼東西突然從裏麵鑽出來,把我拉進去,畢竟自己下去和另物拉進去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在下去的途中,我發現青石切成的井壁上有不規則的刻痕,這些刻痕有的像是被什麼怪物的利爪抓上去的,縱橫交錯,密密麻麻;有的像是大捶砸上去的,下內凹進去的同時裂痕也向四周迸開而去。
我伸出手,模上這些痕跡,發現手上沾了碎石的粉塵,這點就可以證明這些痕跡是新的,是不久前留下來的。這兒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看這場景,好像不久前有什麼力大無窮的怪物在這窄小的井內打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