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聞精乾道:“當然,烈大人若是為難的話,精某可以理解,我們談些別的,不為這事作惱。”
烈度心中一動,道:“烈某雖然為官尚淺,卻也看出精大人對此事很是上心,隻是精大人……你若是不實說的話,烈某就是想出力,卻也不能不明不白為此得罪了宮裏的那些人啊!”
“這……”精乾大笑道:“精某隻是看不過‘蠶人’的悲慘狀況,無實話可說啊!烈大人,你多心了!”
烈度微笑道:“精大人不想說的話,不如就讓夫人來說吧!”
說著間,精夫人又邁了進來,向著烈度跪下,道:“求求你,救救他們吧!”
精乾麵色大變,疾聲道:“胡鬧,還不給我退下。”
精夫人滿麵淚痕,道:“老爺,我不願孩兒們再受苦啊!”
精乾麵色變得慌亂,暴喝:“胡說,你病的太久了,才會說出這般失心語,給我退下。”
精夫人抹去香淚,道:“老爺,烈大人他……他可以和我心靈相通,我心裏的事,遲早無法瞞住他的。”
“什麼?”精乾吃驚地看向烈度,臉色一片灰暗。
烈度扶起精夫人,道:“我是隱約知道些什麼!隻是……為什麼精大人不願出麵相救自己的子女呢?”
“唉!為什麼會這樣?烈……大人,你怎麼會和內子心靈相通呢?”精乾的麵色依然震訝,因為心底裏最深的秘密即將被揭開,而惶恐十分。
烈度微笑道:“這點無法相告精大人,但是……我可以發誓,我絕對不會傷害‘蟲人’。”
精夫人看著烈度,目現柔光,道:“老爺,我可以感受到,他不會傷害‘蟲人’。”
精乾雖然久曆官場,頗為圓滑,卻是沒想到事情演變成如此,也是有些失了主張。
烈度笑道:“精大人,正如精夫人所說,我遲早會知道你的秘密,現在……你隻有相信我。”
精乾麵色變化不已,忽地一聲長歎,道:“好吧!我便說出來,我的兒女們受此苦難,我卻沒本事去救他們,我這個父親與死無異啊!又要這名利幹什麼!”
烈度聽精乾一番說道,暗暗稱奇,原來精夫人名叫蠶雲,是“蟲族”最後一個“蠶人”,流落京城後,與那時尚為小官的精乾相識相愛。隻是精乾身為精靈人,是不可以與外族通婚的,也因此不能光明正大迎娶蠶雲,隻是安排她住在鄉下某處,自己也至今未娶她人。
兩人恩愛十分,相繼生下了六個活潑的蠶寶寶,精乾雖然不能相認子女,卻是疼愛之極。
五年前,有人發現了這六個孩子會吐絲的特異能力,捕捉了他們去。精乾聞訊後,接傷心欲絕的蠶雲來府,百般尋找下,才知自己的兒女們被那股京城的地下勢力控製,並已無法救出。
雖知兒女們在哪,精乾卻是很難去相救,若是宮裏斷了貨,會得罪那些儐妃娘娘,自己的仕途不保,還會讓他迎娶了外族人為妻的事曝光,受到“精靈族”的可怕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