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度站在閨房外,摸了摸頭上的肉疙瘩,心道:“這木吉兒還真下得了手,等哪日思蝶不在,非要折騰一下這小丫頭,連帶幾年前的那段侮辱小怨,一起把報了。要說最近的淬煉還真有效,這一棍棒下來,隻是頭上多了個東西,沒覺得有甚疼痛,以後豈不是成了個鐵漢子了。”
忽然,眼角一花,卻是震夫人從內裏出來,見到他道:“度兒,我正要派人喚你,今兒喪事七天已過,思蝶……明日便要去京都了,你進去與她說說話吧!她脾氣壞,你擔著點……”
烈度卻是心一抽緊,美媳婦就要走了嗎?那何時才會再見麵,以後會不會見了麵,卻被抱在別的男人懷裏了?一時之間,他的心思徹底地亂了,站在那裏神思不屬。
震夫人見他發呆,有些傷神,暗歎一聲,先行離去。
烈度怔呆半響,方才邁步而進,裏麵震思蝶和木吉兒正在繡花。
卻是那木吉兒見他進來,不待小姐吩咐,放下繡麵,手持起身邊放著的一根木棒,就凶悍地衝了過來。
烈度正煩心著呢,沒空跟她胡鬧,大吼:“站住,沒有家教的丫頭。”像模像樣的一吼,這才終於有了主子的正形。
木吉兒一愣,身形一滯,覺得這主今兒與以往的嬉皮笑臉大不相同,多了分憂愁和威嚴,這一下不敢再上前了,看向震思蝶。
震思蝶眉宇不抬,淡淡地道:“木吉兒,你先出去!”
木吉兒應是,繞著烈度走了出去,這主今兒的威態,還真有些震懾住她了。
空間略顯沉悶,烈度先開口,道:“明天就要走了?”
“嗯!”淡然地語調,渾似無意地輕輕回應。
“什麼時候回來?”烈度隻覺灼心般難受,她還是這個樣子,對自己毫不在意。
震思蝶微微一瞥他,又移開了目光,道:“兩年吧!或許……我想學的東西很多,要待得更久。”
烈度無語,不知說什麼好,空間再度沉悶。
過一會,震思蝶素然麵目,眼不抬手不停地道:“好了,你出去吧!”
烈度看著她的花顏,實在是想她留下來,卻是原本能說會道,頗有歪才的他,怎麼也開不了口。見她冷淡如故,當沒他這個人一般,心中著實地傷心。
回身走了兩步,忽然轉身,動情地道:“蝶兒,我會想你的!”
震思蝶依然專心繡花,手運如飛,沒有回應他,也沒有絲毫動容表情。
烈度黯然,轉身而行,出了閨門,卻佇立門外,傷情不已。
他不知,此時震思蝶抬頭看了看門口,冷然輕聲道:“小乞丐,我不會想你!”隨著眼望閣外冷葉殘花飄落,心似也在飄走,美目中蘊起了一股迫急的情懷,似在思念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