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嵐知第二次聽到斯佩多提起“第一法”這個詞,雖然因為不解疑惑而對這個說法留了心,但她的注意力更多地停留在別的地方。
照著斯佩多剛才的說法與自家老爸突然轉變的態度,難道眼前的人真的是先祖西蒙·科劄特,而不是自己的父親?
不,不對,西蒙先祖是十九世紀人士,怎麼可能活到現在。就算活著,也不可能是這麼一副年輕的模樣。
可是照剛才的對話看來,英靈斯佩多生前應該也是十九世紀的人,而且還和自家先祖西蒙·科劄特認識,不然剛才不會是那樣的反應……難道說自家老爹是在借先祖之名忽悠斯佩多?這個倒有可能……不過似乎也沒有必要,而且很容易露餡……
這個時候她又不免想到更多的無解謎團,那是在她心中藏了很久,一直被刻意忽視的疑惑。
例如,經常打著出差、過二人生活名義而時不時消失的父母;即使過了十多年,麵貌也一直停留在二十出頭的父親,似乎永遠不會變老的母親;以及從未被他們提起,卻又繼承了最重要的家族指環,並且知道她存在的哥哥古裏優也……
是的,直到此刻,直到剛才古裏優也對著自家父親喊出“老爸”這個稱謂的時候,她才意識到對方原來真的是她的親兄長,在此之前,她雖確信古裏優也和她有著血緣關係,卻也隻以為是族內哪一家的堂兄,就像二伯家的炎真那樣。
而更讓她感到心驚膽顫的是,在聖杯世界,作為近衛亞子的她曾經做過一個極其古怪的夢,雖然夢中的情景大部分都記不清了,但仍有幾幕難忘的畫麵令她印象深刻。
比如兄妹故事[2]中神似傑克的身影,比如她被“阿比斯”以蕾西為原型進行改造,比如英靈座上與澤田綱吉麵容重疊的英靈,以及還有……當她被誤當做英靈召喚到現世時,那兩個無比麵熟的人。[2]
一個與她的父親如出一轍,卻被喚為“西蒙·科劄特”;另一個與澤田綱吉有著七八分相似,然被稱為“Giotto”……
Giotto……斯佩多與她父親三句話不離的名字,不正是這個Giotto?
再聯係Giotto與澤田綱吉相似的麵容,Giotto與西蒙的關係,西蒙的家訓,澤田綱吉的指環……還有作為人類的澤田綱吉對斯佩多能力的了解,一幅名為真相的圖紙輪廓漸明地呈現在她的眼前。
“綱吉君……他們口中的Giotto,指的是你的先祖嗎?”
聽到這句詢問,澤田綱吉似乎有些驚訝,但他還是沒有猶豫地給出了肯定答案。
“是,彭格列一世Giotto·Vongola,他是我上溯十代的先祖。”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她的父親古裏謙人,真的是與Giotto斯佩多等人有淵源的西蒙·科劄特?是古裏家十代以前的先祖?那她到底是老爹的女兒還是不知道多了多少“曾”字的孫女?在聖杯世界的那個夢又是怎麼回事?
嵐知感覺自己更頭痛了,她似乎已經觸摸到真相,卻又覺得真相離她十分的遙遠。
在她無限糾結混亂的時候,那個不知道是她父親還是祖先西蒙的紅發男人突然躍到她的身邊,抬手揉亂她頭頂的毛發。
“別多想了,你這個笨腦袋隻會把問題想得更加複雜,想知道什麼我以後會一一地告訴你,現在的你隻需要知道——我是古裏謙人,曾經是西蒙·科劄特,你是我古裏謙人的女兒,曾經是我西蒙·科劄特的Archer(弓兵)——這樣就可以了。”
“可以個鬼啊!這麼奇怪的說法誰聽得懂啊!”嵐知被紅發男人一陣亂揉的頭頂險些炸毛,“不想解釋就別瞎解釋啊!說的這麼奇怪又讓人好奇得撓心撓肺,你絕壁是故意的吧?!”
紅發男人一臉陽光燦爛地轉頭,好似完全沒聽見少女的抗議;他看向若有所思的青年澤田,朝他攤開左手:“綱吉,彭格列指環借用一下。”
拿到彭格列指環,紅發男人旁若無人地彈了彈指環上端的圖紋。
“喂,老夥計,醒醒,有件急事要拜托你。”
包括澤田綱吉在內的所有人:……
“喂,Giotto,起來了,上次你解開指環封印就拍拍屁股走人.不知道到哪旅遊去了,害得我家炎真和你家綱吉在冬菇多(斯佩多)的挑撥下對掐,有了這個教訓後你不是在指環裏預備了一個意識投影麼?嘛……本體不在的話預備的意識投影總是在的吧?來來來,快起來幹活了。”
傳說中的冬菇多:……
意識到自己似乎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真相的綱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