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南隨安,語氣小心翼翼:“隨安姐,這......薑總叫我,我就先進去了。”
南隨安神色淡淡地點點頭,“嗯。”
擦肩而過之際,一道聲音很低的挑釁聲傳來:“姐姐,我是來,取代你的。”
南隨安淡然的神色有了幾分皸裂,她猛地抬起頭,卻見女孩麵色異常地推開門,走進了辦公室內。仿佛剛才的聲音隻是她的錯覺。
她怔愣地試圖張口詢問,卻喉嚨發澀,猶如被巨石堵著。話到嘴邊,不上不下,難以開口。
而回應她的,隻有那扇再次緊閉的門。
她突然啞然失笑。
從踏入公司以來,就一直緊握成拳的那隻手,忽的鬆開,指尖間流露出一絲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掌心間傳來火辣的痛感。
指甲曾深深地嵌進掌心,留下很深很深的指甲痕。在這裏,麵對這個人,唯有疼痛,能讓她保持清醒和理智。
可現在,聽見那樣的話......她忽然無聲地笑了起來。淚水無聲從眼角滑落。
她,在慶幸!
下一秒,她的笑容又忽的僵住。
是了,可她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她仰頭閉上了眼睛,平複心情。也許已經太晚了......
再次睜開雙眼時,南隨安抿緊雙唇,眸中神色頹廢。
算了,是她輸了,輸了一輩子。
她抬手準備敲門。
卻不料,辦公室的百葉窗忽地拉起,辦公室裏的場景一覽無餘。
男人和女人正熱情擁吻。
看著裏麵的場景,南隨安如墜冰窖,隻覺森寒。一股寒意湧上她的背脊,讓她周身止不住地顫栗。
隻因為,薑序安正睜著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門外的她。男人的眼中沒有絲毫欲色,隻有玩味。他肆意地撩撥著他正吻著的沈瑤,目光卻隻落在南隨安身上。
……
“小池,你怎麼心不在焉的?”一位長相和藹的中年女人,伸出手指不輕不重地彈了一下正走路出神的女孩。
“師父!”小池捂著腦門,頗為幽怨地瞪了一眼中年女人。
“你走路出神還怨我了?這可不行啊,”中年女人含笑地連連搖頭,然後又嚴肅地講回正事,“我讓你拿的文件拿了嗎?”
“回師父,小池子不負所托,這就呈上,”小池雙手奉上文件,“請師父過目。”
“小戲精。”中年女人成功被逗笑了,接過文件就查看起來。
小池欲言又止:“師父......”
“有事就說,有屁快放。”中年女人邊看文件,邊白了一眼小池。她深知這小妮子的脾性,居然還有讓她欲言又止的事情。
“我剛才在電梯上遇見一個又白又瘦的女人,她是誰啊?”小池好奇問道。
“又白又瘦?”
“是啊,那位小姐姐,她好白啊,手裏還提著一個保溫桶,張秘還跟在她身邊。”
“那位又來啊!”
“那位?師父你認識?”
“還記得入職時,我與你講的第一條規則嗎?”
“在公司,千萬......”小池恍然大悟,“那麼溫柔的姐姐竟然是那位?!”
“噓,”中年女子朝小池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走,這個方案我再同你細講一下。”
小池秒懂,立即乖順地跟上中年女人:“好的,師父。”
“師父師父,那位到底是誰啊?為什麼你這麼怕她?”
中年女人神色凝重搖搖頭:“不隻是我,應該說公司裏有資曆的老職員都知道,那位最是不能得罪的。你得罪她了?”
小池連忙搖頭:“沒有,剛才在電梯上,我文件沒拿穩,出電梯時不小心掉了,她還很溫柔地幫我撿了文件。”
說到這,小池一臉崇拜:“師父,她好溫柔,氣質也是那種柔柔弱弱的,頗有幾分像紅樓中的林黛玉。”
“明明那麼嬌弱一個人,怎麼一提到她,你們總是如臨大敵的樣子?”
中年女人搖頭:“你不懂,不是怕她,而是怕她身後之人。”
“嗯?”小池疑惑不解,“師父,這怎麼說?”
“你過來,”中年女人讓小池靠近,小聲講述起來。
“薑總年少時有位愛而不得的白月光,據說他還未掌管公司時,為了那位白月光幾乎對抗整個家族。卻不料,薑總那位白月光突發意外,死於一場大火。”
小池驚愕:“這樣花心的薑序安,居然有過那麼深情的一麵!”
“深情?”中年女人冷笑,“也許吧。”
“白月光死的那年,薑總的確是痛徹心扉,沒日沒夜地買醉。他也整個人頹廢到幾乎失去半條命。”
“可是,不到三個月,薑總遇見了你剛才所見到的那位。據傳,現在這位與薑總那位早逝的白月光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憑著一張臉,薑總包養了她。”
“她成了薑總養的金絲雀。”
“哇靠,替身金絲雀!”小池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