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大象和螞蟻的較量(2 / 2)

“是嗎?我實在是不記得了。”朱老師的兩手又回到原來的位置,並做出一副轉身欲走的姿式。

於振飛突然覺著他曾經的老師好像是偉岸無際、高大地不可仰視的樣子。不過也不是盛氣淩人目空一切,總之是,總之是……他一副悵然有失、神不守舍,大概是人老了都這樣子吧,他想。

小夥子的感覺沒有出錯,人和人之間其實是有高貴卑微之分的。比如他和他的老師,幾乎是不可同日而語,老師的賬上少說也有五個億,而他的口袋裏充其量就是上月剛發的五千塊(不夠這個數了),若論官職老師做過縣長,他至多不過是個班長,現在老師不光是在野人莊這一塊,就是全公司,老板都要唯一老師之命適從,他則不名一文。不過這已經是不錯了,他還能和老師說上幾句話,換成別人就沒這份福分了。

“老師,幾年來我總記著您給我們講過的課,我也一直在幕臨您的字體,哪天如您有空替我看一看。”於振飛為這次巧遇而振奮,一直在那兒忘乎所以的喋喋不休。

“好的好的,一定一定。”老師抽回一隻手,抬腕瞅了瞅表,“有空咱們再談,於定飛同學。”

“老師,我叫於振飛。”

“好好,於正飛,於正飛。”老師走了,他甚至都沒有給他的學生揮揮手。

老師已經走出好遠,於振飛還沉浸在一種莫名的亢奮之中,就像是鐵杆粉絲終於見到了他的崇拜者一般。朱老師這麼些年來一直留存在他的心中,是他的楷模和偶象。他不可能要求老師見了他會十分欣喜、如老友相逢一般,那不現實,老師是他的長輩,長輩就應該保有足夠的沉穩,不能喜形於色,那像什麼樣子?

山林中那次和他們巡邏遭遇的巨型站立行走的動物好像怕了似的,再也沒有出現過。當然他們也清楚,那物怕的不是他們而是莊園郎。

莊園郎在他們精心料理下傷口已經完全愈合,體重似乎也增加了幾兩。這已經是給了他們極大麵子了,這位貪吃貪睡,能屙能尿的家夥,精神非常旺盛,見人就呲牙咧嘴,攻擊性特強。沒有一點感恩戴德的樣子,不是夜巡隊這夥人,它早不知在哪兒消停了,還這麼囂張?老姚頭說的當年顧阿康得到的那隻莊園郎的堂叔或是大爺什麼的,人家多有情有義啊,哪像這個沒良心的家夥。也是活該,它不安分守己,總是與人做對,結果就是一直在籠子裏關著。

巡邏隊的工作照常進行,因為暗中多了一個號稱野人的凶猛野獸,所以大家的心總是懸著的。每到拐角、黑暗處,免不了戰戰驚驚,左顧右盼。好在懷裏抱著個鐵籠裏,籠子裏關著未加冕的獸中之王,大家坦然了許多。不過,這也不是常久之計,莊園郎不是久居籠中之物,早晚它要回歸它的莽莽林海之中,那時巡邏隊沒有了壯膽之物,莫非要集體辭職逃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