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振飛沒接,不接的原因是,他想自己算是什麼人物有什麼資格驗看人家的身份證。
“大叔,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於振飛說。
“於隊長,我是來看狗的,聽說你們給它起了個好名叫莊園郎。”
“原來是這事啊,既然你是我們的隔壁鄰居,讓你看看就是。走吧,我領你進屋。”
莊園郎雖然還在籠子裏,但待遇方麵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觀,除了籠子擴大了麵積,還分成內外兩間。內間的休息室鋪了厚厚一層麥草,外間是進食場所或者偶爾還可以活動一下腿腳。莊園郎的衛生習慣很好,它從來不隨地大小便,需要方便的時候,它會尖聲嘶叫並把鐵籠子弄得嘩嘩響。白天它的大部分時間主要就是以睡覺為主,除了吃飯和上茅房。今天這一回是特殊情況,山莊的老住戶探訪過去的老鄰居來了,他豈能不讓他們見一麵?
“夥計,我們已有三十多年沒見了。”見了莊園郎,老漢觸景生情,先是稍稍一怔,接著眼眶泛紅,似有淚水溢出,他扔下煙袋鍋兒,突然伸雙手撫著籠子歎道。
於振飛在旁不由一驚:這位老者莫非就是當年那位下山去向知青顧阿康索要小狗的人?想想又覺不大合卯,據姚師傅的說法,那人那時怕有三十幾歲的光景了,過了三十多年該有七旬左右了吧!看眼前這位老者,腿腳雖不不甚靈便,但年齡決不會超過六十二三。且不管是與不是,他即忙轉身示意身旁的安天祿去請姚師傅過來說話。
過了不多一會姚師傅顫顫悠悠地來了,他在來客的前後左右細細打量了一番,麵朝於振飛肯定地搖一搖頭。
“老師傅,你貴姓啊?”老姚問道。
老者抬起頭來,嘿嘿一笑,回道:“鄉裏人一輩子在地土上刨食吃,何來師傅之稱?這位老哥,也別問我貴姓了,以後叫我瘸老六就是。”
“你是專門來看我們莊園郎的?”老姚指了指籠子裏的小狗。
“莊園狼?對對,老哥呀,這個名字是你給起的?”瘸老六問老姚。
老姚目光轉向於振飛,答道:“我哪有那本事?一輩子剛上個三年級就放羊去了,是這些娃們起的。”
“哎呀於隊長,你這個名字起得好哇,它本來就是個狼嘛又在你們莊園裏,合起來不就是莊園狼了嗎?”老漢讚道。
於振飛從地下撿起煙袋鍋兒,雙手遞給自稱瘸老六的老者,歉意道:
“大叔過獎了,是我們胡編著玩的。”
“不是胡編,確實是好!”瘸老六接過煙袋鍋兒,裝煙點火,思索了好一會才說,“於隊長,我有個請求不知你答不答應?”
“大叔你這麼大歲數跑這麼遠過來也不容易,有啥話你就說,看我能不能給你幫上忙?”於振飛隱隱覺得這個老頭不是一般的鄉下老人,他思維敏捷,說話條理也清楚,貌似還有些場麵上的知識。尤其是他對莊園裏的事、對他於振飛和那位狀元郎怎麼那麼清楚,莫非他有眼線?
“我想請你高抬貴手,把莊園狼讓我帶回去給放球了,讓它回到它們的山裏去,咋樣?”老人眼睛死盯著巡邏隊隊長,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