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柔軟無骨的纖纖玉指在他的臉頰上來來去去輕輕地摩挲著,於振飛如同在夢中一般,這種感覺隻有在他很小很小的時候,他依偎在媽媽的懷裏,兩手捧著媽媽的**,輕輕的吮吸,慢慢的品味……
他一直想找個機會正式和這個女孩打聲招呼認識一下,然而老天爺始終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他們的對話簡而又單,無非就是與理發有關的內容,諸如理大點理小點、剪長些剪短些,女孩留給他的“信物”就是每回的找零。甚至,甚至那位仙子的姓名他最後都沒有搞清楚。
隻有一次,大概是個熟人,那人叫了女孩一聲“小任”。小任不可能是小人,就算是小名,也沒有叫小仁小忍了什麼什麼的。他斷定,這是女孩的姓,她姓任。
這位端莊秀麗貌若天仙的發廊女,由此進入了他的腦際心間,揮之不去,趕也趕不走。一旦消閑下來,他的腦子裏全是這個女孩的形象。
直到有一天,他接到了父親的消息,讓他即速回家。他不知道家裏出了什麼要緊事,他以為是爹娘中的一個出了差錯抑或是他的爺爺奶奶弟弟妹妹哪個遭了不測。他們家的人口興旺,大大小小十幾口子人,但沒有一個是多餘的,任何一個都不能出意外!
他二話不說,拔腿就跑,到了家一問才知,原來是父親要他回家報名參軍的事。
當兵這事,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有的人想當兵一輩子都如不了願,有的人抬腿就走,進軍營就如同走個親戚串個門兒。
他參軍當了四年特種兵,又重新回到這個城市之後,一切全都變了樣,當年那個座落小理發館的地方如今已拓寬成了大馬路。那個叫小任的女孩從人海裏來,又回到了人海之中。四顧茫然的他,傻傻的坐在路邊台階上,回味起那個心靈手巧、長相迷人的發廊女,他的夢中情人……
於振飛吃了謎藥一般尋遍全市所有的大小理發店,最終是一無所獲。最後,死了心的他,為了吃飯為了活命,仍舊找到他當年工地上打工的那個武總。
今日武總已非昨日武總了,百尺杆頭更進一步,時勢造英雄嘛,他現在是數家房屋開發公司的董事長,固定資產二十多億,榮登全市房地產業第三把交椅。這樣身份的老板也不是誰想見就能見得到的,還虧了原先他那位老鄉,老鄉托關係讓他見到了老板。老板對他以前曾在工地上幹過活的事早就不記得了。不過念在同鄉同村(這位老總大人大量把小於和他兒子動過拳腳的事竟然忽略未計)、看他人忠厚老實,個頭也高長相也好,還當過幾年特種兵,又學了一身的本事,因此二次就收留了他,並且特聘他為他家的私人保鏢。
老板的家裏不乏熟人老友,除了他那位老鄉之外,還有和他曾經打過架的朱家瑞、老板的兒子武端陽。按說老板也是熟人了,他們是一個村裏的嘛,不過中間隔著輩份,老板有好些年不在村裏,因此他和老板並不是特別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