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啊?”她錘了錘頭,輕聲道。
然當聽到她吐納出的‘你是誰’這三個字時,他拿著水瓶的手硬生生的僵在了那裏。
你是誰?
嗬,他的女兒竟然不記得他了?
“大叔你怎麼了?怎麼表情那麼驚訝?難道…我們認識?”
直到她再次開口,才將他驚愕的思緒陡然拉回。
“我…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孩子?”他趕忙放下水瓶走到她床邊,語氣焦急的問。
“大叔,我們認識嗎?啊…我的頭好痛!”
“好了好了,既然想不起來就先別想了,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等身子養好了我再慢慢告訴你。”
凝視她毫無血色的臉,周爸心疼道。
看來她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真的如醫生所說的那樣她失憶了?
待她睡著了之後,周爸趕忙朝醫生辦公室走去,想去求證。
“周先生你先別急,她失憶這種症狀是正常的,畢竟她頭部之前受到過嚴重撞擊,這個我之前就跟你說過。”
“那…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她早些恢複記憶呢?”
“這個我現在也不好說,不過你可以等她身體康複之後帶她多去曾經她去過的地方或者她住過的地方,讓她生活在熟悉的環境裏或許可能會早些恢複記憶。”
帶她去曾經去過的地方,住過的地方?
這麼說,若是想讓周蕊早些恢複記憶就隻能把她重新送回淩睿的身邊?
下一秒他隨即否定了這個想法,不行!
他不能這麼自私,不可以再讓小蕊再度陷入痛苦中!
愛情這種事真的是一廂情願就可以的,所以他決定成全淩睿和莫羨昕。
既然上天讓周蕊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必定有用意,Z市這個地方隻會讓她想起不開心的事,所以他決定等她身體好些之後就帶她立刻去美國,畢竟美國那邊的醫療要比這裏更發達…
兩個月後
經過兩個多月以來淩睿的朝夕相伴,喬落昕終於慢慢接受了流產的事,很多事也想開了,她不恨徐庭琛,因為她欠他的太多,這次流產事件就當還了自己欠他的恩情。
終於到了喬落昕出院的那一天,這天的天空有些陰沉,風變得更加肆無忌憚,是不是要下暴雨了?
坐在車上她口袋裏的手機響起,看到屏幕短信發件人時,她心頭倏然一顫。
“怎麼了?怎麼不接電話?”身旁的淩睿亦看了眼她的手機。
“睿,我想跟庭琛好好談談,可以嗎?”
“好,你去吧。”
看他答應的這麼爽快,她不禁有些愕然。
“怎麼,不想去了?那我就送你回家。”
“去去,就讓司機把車停在路邊吧,我這裏下就行。”
“嗯,早去早回。”
淩睿好笑的看著她下了車。
凝視她的背影他眸色暗了暗。
他昨晚才跟周爸通了電話說周蕊在美國一切挺好,讓他不用擔心。
或許失憶對於她來說是件好事,這樣一來她可以不再對他那麼執著,並可以去找尋屬於她的另一半。
“小王,今天我不去公司了,你直接送我回家。”
“好的,淩總。”
當車子停在紅燈處時,某大廈頂端的液晶移動電視上正播放著一個新聞。
“關於周氏集團千金周蕊車禍案罪魁禍首昨日已經被逮捕,下麵請看詳細情況。”
熒幕隨即轉到一個女人雙手被手銬銬住,麵色平靜的畫麵。
而那個女人正是薛佳凝!
他眸光一凜,黑曜石般的眼眸裏劃過的寒光如月色下大海的波光粼粼。
沒想到她竟然會開車去撞周蕊,害得她以後無法在生育,女人間的爭鬥有時候比男人間的決鬥更慘烈!
思及,他有些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
名都咖啡廳
窗外的暖陽透過玻璃窗放肆傾瀉而下,將喬落昕和徐庭琛的身形籠罩。
她的清麗婉約的麵容在陽光照耀下隱隱泛起一抹的淺笑,好似清晨早開的花,清新而嫵媚,那笑容是那般無奈何苦澀,令人想起純淨無暇的初雪,那雙清眸眼底閃耀著波光,看上去流光溢彩,奪人心魂,似乎連陽光也無法奪去她身上一絲的風華。
不過才兩個多月沒見,他曾堆滿溫暖笑意的臉此刻卻顯得格外憔悴。
見狀,她的內心被一股內疚充斥。
“庭琛,你還好嗎?”她的聲音裏夾雜著一絲顫抖。
“不用擔心我,隻要你幸福就好,其實…其實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他黝黑的雙眸溢滿說不出的無奈,道不盡的苦澀。
“因為我的失去理智害得你失去了孩子,羨昕真是對不起,你知道我從沒想過要傷害你的,那天晚上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