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老皮克和小皮克(2)(3 / 3)

可是他沒想到,這一天還有個最不快活的晚上。

老皮克正坐在屋子裏照鏡子。看見一個他不認識的男孩子闖進來,老皮克沒好氣地說:

“第一,你應該先敲一下門;第二,小皮克上學去了,還沒回來。我可不能允許別的孩子……”

那個男孩子喊:“爸爸!”

這一聲可把老皮克嚇壞了。他口吃地說:

“你……你……是皮克?”

“對呀,爸爸!”

“你怎麼……怎麼變成了這副樣子?你的胡子呢?”

“拔掉啦!”那個沒良心的小子說,“珍妮說不好看,說小山羊才長胡子。大夥兒都說我那樣子,活像個老頭子……”

“什麼?”老皮克氣得發昏,“我經受過78輪比賽的考驗,是堂堂正正的天下第一美男子!你跟我一絲一毫都不差,怎麼會像‘老頭子’?倒是你現在這副鬼樣子,活像大街上的小流氓!——給祖宗丟臉喲!”

老皮克喊個沒完,越喊越氣,最後跳起來,把小皮克按在床上,狠狠地揍了一頓。

打完了,老皮克坐下來歎氣,歎完了氣,他振作起精神,把小皮克安頓在小椅子上,給他恢複本來的麵貌。

他從下午忙到天黑,又從天黑忙到第二天黎明。

可憐的老皮克給累得精疲力竭。但是他沒有白費力氣,小皮克上學去的時候,又變得和老皮克一模一樣了——就連走路的姿勢也是按他教的那樣:弓著腰,將雙手背在身後,一步一點頭,跟老母雞啄米似的。

結局

小皮克到了學校,大夥兒都呆住了。想不到過了一夜,他又變成個小老頭子。女孩子們都有點兒泄氣。小珍妮就更不用說了。她眼淚汪汪地看著小皮克,一句話都講不出來。隻有威裏斯顯出幾分高興,他說:

“哈,這才叫‘美男子’呢!”

小皮克躲在教室裏不敢出去。就是這樣,他也得不到安寧。外班許多淘氣的男生跑到這兒來,從窗戶向裏張望,還吵吵嚷嚷,還吹口哨。老師隻好親自出去對他們說:

“回去吧,不要看啦!小皮克雖然長得像個凶巴巴的老頭子,可是他的心很善良呢。你們這樣做,他會難過的……”

幸虧老皮克沒在這兒,不然,他不跟這位老師拚命才怪呢!

珍妮她們知道小皮克還為昨天的事挨了一頓揍,都十分後悔,誰也不敢再輕舉妄動了。哪知小皮克寧可再挨一百頓揍,也絕不肯當老頭子。這麼著,孩子們又熱心地忙碌起來。

老皮克當然不能容忍自己的兒子變成個“不肖之子”。當晚,他狠狠教訓了小皮克一頓之後,又熬了一個通宵,把兒子變成“美男子”。

從打這天起,老皮克就同那群孩子展開了拉鋸戰。情況大抵是:每天一清早,小皮克像是跟他爸爸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背著手,弓著腰,邁著慢騰騰的四方步走向學校。可是晚上放學,他又變成一個活蹦亂跳的普通男孩兒,使得老皮克又生氣又傷心。老皮克實在不明白:他們幹嗎一定要把美男子變成醜八怪?

至於結局麼,有兩種說法。一種說法是:老皮克有一回喝醉了,又在公園的樹林裏碰到那群仙女。仙女給了老皮克一種藥。老皮克把藥給小皮克吃下去,小皮克的圓鼻頭就變得非常結實,再也休想捏得動;胡子也變得極牢,用老虎鉗子都拔不下來;皺紋再也按不平,光頭自然也永遠像個電燈泡。

另一種說法剛好相反:小珍妮她們得到了這種藥。她們先把小皮克收拾得漂漂亮亮,然後給他吃下了藥,讓他的爸爸再也沒法兒把他變成一個可笑的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