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能再打他了，要不，就打死了。讓我把他領走吧！”
園長揮揮手說：
“讓他給我滾！我一瞧見他就生氣！”
五
小姑娘芳芳
那個救出吉吉的小姑娘，名字叫芳芳。
芳芳攙起渾身是傷的吉吉，把他接回自己的家去。她給吉吉洗了傷口，塗上藥，讓他睡在自己的小床上。
半夜裏，吉吉發起燒來。他昏昏沉沉，盡說胡話，一會兒喊：“你們怎麼不是大老虎？你們是大老虎多好！”一會兒又喊：“掉啦！掉啦！我的尾巴掉啦！”
小姑娘芳芳一點兒也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一連三天，芳芳細心地照料吉吉。她哄著吉吉吃藥，給吉吉試體溫表。等到吉吉好些了，她就熬了噴香噴香的粥，還在粥裏放了許多白糖，一勺一勺地喂小熊吃。
吉吉的身體一天天好起來。芳芳對他說，等他能走路了，就送他回家，去找爸爸媽媽。
吉吉覺得芳芳是個奇怪的小姑娘，她一刻都不肯安靜。她給小熊吃了藥，把他安頓好，自己就跳到椅子上，用兩條胳膊撐著椅子的靠背，身體慢慢地倒立起來。
“哎喲！”坐在床上的小熊嚇得大叫起來。“要摔下來的！”
那小姑娘笑了。她不但沒摔下來，還把腳慢慢地彎下來，把腳尖搭在桌麵，從椅背翻到桌子上。
桌子中間擺著一個花瓶，花瓶裏有一枝蘭花。芳芳弓下腰去，把一朵蘭花銜在小嘴巴裏，倒立起來。她的身體懸在半空中，兩條手臂平展開來，好像小鳥展開翅膀。
小黑熊吉吉驚呆了。這多麼好看，又多麼神奇！這個小姑娘芳芳到底是什麼人？她一定是森林裏那個會飛的小仙子！可是那個小仙子，吉吉隻聽媽媽講過，他自己可連一次也沒見過！
芳芳從桌上跳下來，坐到床邊，向吉吉解釋說：
“我在練功。我是‘小朋友雜技團’的演員。為了演出成功，讓小朋友們快活，我天天要練習的。”
吉吉問：“那麼說，你原來不是這樣子，天天練習，才變成了一個能停在半空的小仙子，是嗎？”
芳芳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線，“什麼‘小仙子’呀！跟你說了，我是雜技團的演員。當然了，也不是隨便哪個人都會‘停在半空’。是我天天練習，才變成這樣子的。”
吉吉想了想說：“要是我天天練習，我也能變，變成一個小老虎，變成一個……嗯，一個真正的熊貓，對不對？”
芳芳問：“你幹嗎要變成一個老虎、一個熊貓呢？”
“我呀……我……”吉吉忸忸怩怩地說，“我告訴你吧。”
吉吉就把人家說他是笨蛋，小歪帽兒叔叔不給他拍照，他怎麼變老虎失敗了，又怎麼變成熊貓的，都講給芳芳聽了。
芳芳說：“你不能練成一個老虎，也不能練成一個熊貓，可是你可以練得很有本領。我剛剛練習的時候，人家也罵過我‘笨蛋’，現在，誰也不這麼說了。”
小黑熊說：“我也想練習，你教我本領吧！行嗎？”
小姑娘想了一會兒，說：
“好，試試看吧！”
小黑熊說：“那我就不回家了！我要留下來，跟你學本領，學好本領，讓小朋友看，讓小朋友快活！”
六
練本領
芳芳想辦法給吉吉洗掉白油漆。吉吉又變成一隻毛茸茸的小黑熊啦！
說到練本領，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芳芳推來一個五彩的大木球，讓吉吉爬上去。
大木球光溜溜，地板又很平。吉吉抱住大木球，剛剛抬起一條腿來，大木球就往前滾去，把吉吉摔了一個嘴啃地，鼻子都磕酸了。
芳芳用力抱住大木球，不讓它動。吉吉笨手笨腳地爬上去了。芳芳讓吉吉在木球上站起來，想辦法站穩。可是芳芳剛一鬆開手，大木球又跑了。吉吉一個倒栽蔥摔下來，腦袋“咚”一聲頂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