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能嗎?”利威爾反問她,視線卻沒有從書上移開。

史黛拉抱住了頭發出了細微的痛苦的□□聲:“不知道,現在什麼都不知道……感覺腦子裏一片空白,記憶好像被人刪除或者修改過了一樣。”

“啊……是嗎。”

“利威爾……我是不是很弱啊?”

利威爾批評道:“嗯,又弱又笨喜歡欺軟怕硬,明明弱的要死卻老是要逞強,裝出一副很厲害的樣子。”

被批評成一無是處的樣子,但史黛拉卻一點都不覺得尷尬,反而如釋重負的歎出了一口濁氣:“啊……感覺很糟糕的樣子呢,一直在欺騙著自己呢,我……”

“但是……並不討厭。”利威爾終於願意合上書本,他手裏拿的是《糖果與鞭子的正確使用方法》,“這樣,才是一個人。”

“你是想說我之前不是人嗎。”

利威爾語重心長的給她上心理輔導課:“不是你不是人,而是你不認為自己是個人,或者說自己是屬於這個世界的人——你在排斥著世界。”這是埃爾文之前和他說好的,史黛拉的警惕心很重,現在除了利威爾的話可以讓正常狀態下的她聽進去之外,別人的言論對於她來說都是無所謂的,“你在害怕些什麼?”

史黛拉忽然抱著頭尖叫了起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可利威爾不會就這麼放過她的,他緊緊的拽住了史黛拉的手把它拉了下來,迫使她不能捂住自己的耳朵:“你在怕死!你明明這麼期待到外麵的世界去,卻也因此比誰都害怕死亡!”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史黛拉哭了出來,她害怕的抓住了利威爾胸前的衣服,“艾米麗亞,我不想像艾米麗亞和基爾叔叔一樣死的沒有任何價值啊……我,我還沒有看到外麵的世界啊!”

史黛拉怯弱的趴在利威爾的身上,像隻受傷的小獸:“你……真是個笨蛋啊。竟然會為了難以觸及的夢想而加入調查兵團。”利威爾安撫似的撫摸史黛拉的頭發,“但是,我也是,調查兵團的大家都是……選擇這條所有人都避開的道路的我們都是笨蛋呢。”

“不管是那個訓練兵還是那個調查兵團的成員,他們並不想用自己的犧牲來換取來你後悔甚至退卻的淚水。”

“沒有人想要早早犧牲,但也沒有人想一輩子都被困在這牢籠之中。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路西斯。”

史黛拉出神的盯著眼前難得的口氣不凶巴巴的利威爾,估摸著自己大概還在做夢:“一定是最近太累了……連利威爾都會溫柔,肯定是明天巨人又要打進來了。”這麼自我調侃著,史黛拉準備翻身睡覺了。

利威爾額頭上的青筋蹭蹭蹭的就爆出來了:“臭小鬼!”要不是埃爾文千方百計交代他要好好照顧史黛拉,他至於那麼辛苦嗎?

某個犯傻的笨蛋頭頂新鮮出爐了一個大包子。

因為身高問題,利威爾隻能用手肘一個肘擊擊在了史黛拉的肚子上:“果然對於你這種嘰嘰喳喳隻會無病□□的小鬼是不用那麼客氣的,疼痛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吃痛的史黛拉一直在床上打滾:“嚶嚶……好痛好痛!”史黛拉在床上滾來滾去,震得床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像是要塌了一樣。

利威爾把書砸在了史黛拉的臉上:“給我安分點!”

史黛拉慘叫一聲以後很乖巧的躺平在床上不敢亂掙紮了,她拿起砸在自己臉上的書:“這不是我的書嗎!喂,你什麼時候去我家了啊!別亂動我東西啊,家裏都被你弄亂了!”

“那算是家嗎?連個能踩腳的地方都沒有。”利威爾不屑的瞥了一眼史黛拉,“你真的是女人嗎?”

史黛拉放棄治療對利威爾張牙舞爪的怪叫起來:“對啊對啊,我不是女人,你是女人!變態潔癖狂!”

利威爾伸手就把她按回了床上:“哈?所以說我才最討厭你這種沒有大腦……”

“同歸於盡吧,利威爾!”史黛拉忽然掙脫開利威爾的束縛從床上一個鯉魚打滾跳了起來,對著他的額頭就來了個鐵頭槌,這樣的下場必然是兩敗俱傷的。她抱著自己的頭趕緊跳下了床,赤著腳就噠噠的想往外跑。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不管她跑的多努力旁邊的場景都還是一模一樣的。

“臭小鬼……膽子不小啊。”利威爾陰測測的伸出手揪住了史黛拉的衣服,讓她無法跑路,“是該給你點難忘的教訓了呢,比如說……”邊說著,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到了一個看起來很鬼畜的角度,“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