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小手上血管清晰可見!執起真真冰涼的手,方辟邪陷入自責中,都怪他沒把妹妹照顧好,以前隻覺得沒讓妹妹吃好,讓她看起來有些營養不良,誰知竟然是白血病!
“哥,你來了!”
手指動了動,方真真不知在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她有些心慌,躲開了方辟邪的目光!
“哥。都是是我不好,竟然生病了,那要花家裏很多錢呢!”方真真知道,這年頭,不管有病沒病,隻要進了醫院,就得花錢,她知道自己家裏負擔不起昂貴的醫藥費,他們還要交學費,她不能不上學的!
“真真——”方辟邪握了握妹妹的手。
“別自責了,又不是你自己想生病的,錢的事情哥會想辦法的,不要擔心!好了,哥買了蘋果來,我削給你吃!”
方辟邪打起精神,拿起他來時買來的幾個的蘋果,削好一個遞到真真手裏,他一直都知道真真很想吃蘋果,這個時候蘋果是很貴的,所以一直都沒有買!看著真真小口小口咬著蘋果,方辟邪更感覺心痛。
“真真,哥今天發工錢了,正好你們學校要做新校服,你也該買幾件衣裳了!”
“哥,我衣服都夠穿了!”
聽方真真心不在焉的話,方辟邪滿足的笑了,妹妹懂事他很高興,衣服他確實已經負擔不起了!存下來交學費的錢交手術費還不夠,他還要繼續為學費手術費奔波,兄妹兩個低聲說著話,全然沒有注意到邵醫師的到來......
“方先生——方先生————”
邵醫師叫了好幾聲方辟邪才回過神來,靦腆一笑,方辟邪問道:“邵醫師,是不是找到適合的骨髓了?那真真是不是可以馬上動手術了?她什麼時候能出院?”
方辟邪一口氣問了這麼多,邵醫師有些哭笑不得,想起正事,還是為難了半天才道:“適合的骨髓找到是找到了,是個20歲的女孩子,叫傅鈴,可——”
“可是怎麼樣?”
“可是那個女孩子的家人卻不願意!”邵醫師歎了口氣,接著道:“聯係了這麼久,隻找到這麼一個骨髓合適的!再拖下去,恐怕————”
邵醫師沒有繼續說下去,這話讓方辟邪心裏一沉,他隻有這一個妹妹,不會讓她有事的。沉思了半晌,方辟邪決定聯係下那家人想想辦法。
“邵醫師,能不能幫我聯係一下那家人?我想跟他談一下!”
“好,我盡力幫你說說!”邵醫師拿出手機。
“喂!你好,是傅人院先生嗎?上次患白血病的病人,方真真的家屬方辟邪先生想要跟您談一下,請問傅先生有時間嗎?”
“沒有空。”邵醫師苦笑著移開手機看著方辟邪。
“我來聽!”方辟邪奪過手機沉聲道;“你要什麼條件?”
手機那邊傳來的男人的聲音很不屑:“你就是方辟邪?你該不是沒聽過我傅人院的名聲吧,除非你能給我傅人院好處?不然——我憑什麼要把女兒送出去救人?”
“條件?”
冰冷刺骨寒到快要掉渣的聲音,透過電話傳到傅人院的耳中,傅人院打了個寒顫,差點丟掉手上的電話,隨即省到,自己怎麼能被一個小子嚇倒,他傅人院可不願意讓自己女兒白白做沒有好處的事情!
“100萬!”冷笑一聲,傅人院張口報了個數字,他打聽過了,這病人符合骨髓的隻有他女兒一個,不怕這小子不上鉤!
邵醫師在一旁聽的也是一驚,這傅人院還真是獅子開大口。
看著方辟邪身上破舊的外套,和裏麵因為洗的次數過多,顯得發白的襯衫,長期因為生活不好,顯得有些瘦弱的身軀並沒有讓方辟邪看起來柔弱,而是帶著堅毅和靈動,緊抿著的薄唇有些幹燥,纖細修長的身軀仿佛能抗起世間所有事!
邵醫師暗暗為這個小夥子擔心,從資料上,他已經知道了這兩個孩子都是孤兒的事情,100萬對這孩子,太勉強了......
從方辟邪那裏要回電話,邵醫師試圖讓傅人院降低條件,這傅人院名聲在外,讓方辟邪不花一分錢得到他的幫助根本沒那可能!
“傅先生,你這個條件太過分了,100萬!幾十個手術費也夠了!病人要緊,不如先把另嬡帶來,待手術完成後,方先生不論多久都會還錢給你的!”邵醫師知道想讓錢減少是沒可能的,想說服傅人院先一切等手術後再說!
“沒有100萬就叫他滾!”傅人院冷笑著掛掉電話,開玩笑,手術完成後,誰知道這小子會不會賴帳,有錢不拿,不是他傅人院的作風。
“方先生,不如我們再等等,也許再等一段時間就找到其他相符合的骨髓了!”手機裏嘟嘟的盲音響起,邵醫師苦笑著掛掉電話。明知道再找到的希望很渺茫,還是勸解起方辟邪來。
“邵醫師,謝謝你!不過還是要答應他,真真不能再拖了!”邵醫師人很不錯啊!方辟邪對在這個時候還幫自己的邵醫師很感激,這年頭的好人不多了!
邵醫師歎了口氣,不再說話,他幫不上什麼忙,這讓從小立誌做一名救死扶傷的醫生的邵醫師很自責。
“不行!”方辟邪拒絕了邵醫師的勸告,與其等那個渺茫的希望還不如找傅人院去,真真在他心中比什麼都重要,更何況隻是答應給錢而已,雖然他還沒想到弄錢的方法,但辦法總會有的!
再次撥通傅人院的電話,方辟邪準備豁出去,答應所有條件!最多他以後累點,能換來真真的健康還是值得的!
“我現在沒有那麼多錢,能不能先讓我妹妹手術,以後再還你錢!”
“一個月之內!先錢,後手術!不然免談!”
邵醫師倒抽了一口涼氣,一個月時間,讓這個學生模樣的小夥子拿出100萬,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能不能再寬限些時日?”方辟邪咬牙緊握著拳頭。
“再多給你10天時間!”傅人院也明白普通人不可能一下子就拿出那麼多錢,不由放緩了語氣!這小子,讓他有些害怕,這是個逼急了什麼事都做的出的家夥,剛剛電話中讓他心悸的冰冷聲音似乎還在耳邊......
“好!”方辟邪咬著牙答應下來,聽著電話中囂張的狂笑,方辟邪麵無表情掛掉電話。
......
從醫院中出來,方辟邪直接到銀行中取出僅有的一點積蓄,銀行裏的存款和遊戲B兌換來的錢是遠遠不夠,隻有3萬多,方辟邪沒有畢業,正式的工作沒人要他,這些都是方辟邪到工地裏幫人幹活和遊戲裏賣藥,一點一滴賺來的,都不是黑心錢,是他該拿的!
往日在街上遊蕩的年輕人不見了,大概都在家玩夢回江湖呢!方辟邪心事重重走在街道上......
“阿邪,怎麼樣,真真沒事吧!”
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嚇的方辟邪張口欲呼,定下心神一看,原來是張南,自己竟然又在不知不覺中走回南哥的網吧了。
“南哥!”
方辟邪眼圈一紅,再見到張南他就像看到了親人一般,磕磕巴巴把真真和傅人院的事情一一說給張南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