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阿槐,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顧槐的好閨蜜許暖暖搖晃著她的胳膊,苦著一張小臉,癟了癟嘴。
“阿槐,你是不是很傷心啊,為了這樣一個渣男不值得,雖然你暗戀了他那麼久。但是,他也太不厚道了吧,竟然在你們的結婚紀念日去找其他的女人。”
顧槐的視線有一瞬間的恍惚。
她不是因為汽車自爆,葬身在那一場車禍裏麵了嗎?
怎麼……還活著?
顧槐伸手掐了掐許暖暖肉嘟嘟的臉頰:“咦,不疼,果然是夢……”
她嘟嘟囔囔說著。
許暖暖一把拍開顧槐的掐著自己臉上軟肉的手:“阿槐,你氣瘋了,也不能掐我吧。我可是你的好龜龜啊!”
“暖暖……”
顧槐垂下眼睫,看到爬伏在她大腿上的許暖暖,頓時眼前蓄起了一陣霧水。
“你還活著?”
“顧槐,你是不是被那個臭渣男給氣瘋了?我什麼時候死了!”
許暖暖聽著顧槐顛三倒四,莫名其妙的話,氣不打一處來。
該死的沈時序,不愛顧槐就算了,竟然還在兩個人結婚紀念日出去找別的女人。
真是惡心透頂了。
此時的顧槐,還沒有從那一場車禍以及許暖暖的死裏麵走出來。
她神情恍惚的想著。
暖暖不是在兩年前就去世了嗎?
她還記得替暖暖收屍的時候,暖暖身上被人留下的淩虐的痕跡,那些印子仿佛是用刀尖刻在了顧槐的心頭上。
令她痛不欲生,暖暖多麼怕疼啊……
割腕自殺的時候,是不是很害怕。
顧槐伸手摸了摸捂暖暖的臉,是熱的。
是活的許暖暖。
溫熱的眼淚從眼角滑落,啪嗒啪嗒的掉在許暖暖的臉頰上。
“阿槐,阿槐,你別哭啊!我不罵你了,也不罵那個渣男了還不成嗎?”
許暖暖扯了紙巾,替顧槐擦著眼淚,心疼極了。
顧槐捏住許暖暖的手,顫抖的說了一句:“暖暖,你還在,真好。”
我也還活著。
顧槐的目光落在正在跳動著時間的電子鍾表上,時間為她跟沈時序結婚後的第二年。
這一年,她沒懷孕,也沒有因為流產而抑鬱。
同樣也沒有因為小產抑鬱,而變得醜陋,肚皮上麵也沒有那橫亙的一條疤痕。
一切都還早,一切都為時不晚。
現在是2020年的十一月初四,昨天是她沈時序的結婚紀念日。
昨天晚上,顧槐做了一桌子豐富的飯菜,開了一瓶珍藏了許久的紅酒,期待著沈時序下班之後,兩個人吃一頓燭光晚餐。
顧槐從晚上八點,一直等到了午夜十二點。
她坐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的打著瞌睡,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顧槐驚的坐正了身子,趕緊接起了電話。
“喂,沈……”
一道女聲打斷了顧槐的話,女聲清晰的從手機裏麵傳了出來:
“您好,請問是顧小姐嗎?
我是沈總的助理葉清姝。
沈總今天晚上喝醉了,他讓我跟您說一聲。
他今天晚上就不回來了,讓您早點兒休息。”
“是嗎?”
“是的……”
直到電話掛斷,顧槐都一句話沒有再說過,腦子裏回響著剛才的女聲。
葉清姝?
沈時序年少時求之不得的白月光。
抬起頭看向鍾表,十二點零一分。
在他們結婚紀念日即將過去的時候,他讓另一個女人給她打來了電話,告訴她今天晚上他不回家了。
好,很好。
從記憶中抽離出來,顧槐一把將許暖暖抱在懷裏:“暖暖,我想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