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從坐上車後就一直發呆的許小可終於回過神來,問了一句正常的話。
“怎麼,這會兒才想起要問去哪?不繼續發呆了?”李子奇開車都開了老半天了,而身邊的許小可從上車起就一直盯著自己發呆,所有所思的,他忍不住揶揄道,“許小可,我嚴重懷疑你腦瓜子裝的究竟是什麼?怎麼反應就比別人慢一點兒呢?我還以為到了目的地你還在發呆著。”
“好啊,那你賣了我,看我會不會幫你數錢。”許小可不怒,笑嘻嘻的說。
聽聞,李子奇笑了。“好,我買你。”他空出一隻手翻找抽屜,掏出一枚硬幣,“好,給你錢。”說著拉過她的左手,在她的掌心中鄭重地放下一枚硬幣。
許小可把玩著硬幣,歪著腦袋揪著李子奇瞧,麵無表情,閉口不言。李子奇在此種情況下卻依舊從容自如,沒有絲毫不自在,還跟著車載音樂輕輕地哼著歌。
最終,許小可還是沒忍住,“我就那麼不值錢嗎?”
她的聲音可憐兮兮的,像隻被人拋棄的流浪小貓咪,李子奇摸摸她的頭,像安慰寵物般,“乖。” “哼。”許小可推開他撫摸的手,扭頭轉向窗外。李子奇慢悠悠地開口,“那是1991年的硬幣。”
“那又怎樣?”話題吸引了她,她低頭細細查看這枚硬幣,“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你猜。”他不在言語。
“猜不了。”冥思苦想了許久,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想不出。
“繼續。”
“不會猜,猜不了。”
“想。”
“想不了。”
1991年是你的出身年,硬幣的數字是1
,代表著我想擁有你的一生一世。你這傻瓜,腦袋真的轉不過彎。
“幹嘛現在還來遊樂場呀,都晚上了。”在車上被硬幣一事這麼一鬧,許小可倒忘記了之前詢問目的地的事。現在到達了,才恍然想起。
“秘密。”
“卻。”
他拉著她的手,往前走。
白天的遊樂場是個讓人快樂的地方,可現在卻是夜裏。萬籟俱寂。已經熱鬧了一整天,所有的喧囂都退去了,隻留下一片靜謐,這靜謐使得整個遊樂場的脾氣都變了,變得平靜而祥和。沒有風,樹梢都一動不動,這大概是為了能讓樹上的小鳥安心的睡個好覺吧。月光皎潔。這皎潔的月光沒有吵醒樹上的小鳥,而是無聲無息的將樹影拖在地上,也將其它設施的影子描畫出來。這些影子並不紮眼,隻是自然而然的在地麵上勾勒出一幅灰與黑的畫,看起來讓人有一種安心的溫暖的感覺。安心和溫暖,仿佛所有的醜惡都遠去了,再也不會出現。
夜包容一切。樹下牆根的草蟲都鳴叫著,它們以這種方式凸顯自己的存在。而這種鳴叫本身卻將夜襯托得更加安靜。夜就這樣以她自己的方式守護著這個遊樂場,守護著這個微不足道的小世界。
“餓了嗎?”他執起她的手,柔聲細問。
“餓,剛下課就被你帶來這,飯都沒吃,能不餓嗎?”她沒好氣的說。對與李子奇什麼都不告訴她的事,許小可耿耿於懷,這會兒便以吃飯的事抱怨。
李子奇輕輕地用手指貼上了女孩的嘴唇。“閉上眼睛。”他笑著對她說,笑如春風般和煦,春在今晚沉醉。
“幹嘛?”她努著嘴閉上了眼。
李子奇便戲法般掏出了一條絲巾,輕輕地遮住她的眼,在後腦勺係上。
“幹嘛?李子奇,你究竟想幹嘛?”被蒙上了眼睛,周圍的一切仿佛變得可怕起來,許小可不由抓緊了他的胳膊。
“沒事的。”看出了她的不安,他摟緊她的腰,扶著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相信我。”
許小可點點頭,有他在,她不會害怕,隻因一種信任,一種愛。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終於停下步伐,他輕輕解開遮著她眼睛的絲帶,打了一個響指,“好了,睜開吧。”
數不清的蠟燭圍成了一個心形,跳動的火焰迷離了她的雙眼。
李子奇拉著許小可在一塊鋪在草地上的藍色的餐布上坐下,接著跑開,棒了一個蛋糕,小小的魚兒形狀,20根蠟燭在燦爛的跳著舞。許小可驚訝的嘴巴形成了一個O型,久久不能合攏。
“可可兒,生日快樂!”李子奇變戲法般從旁邊棒出一束花。紅豔豔,嬌滴滴的玫瑰,在此刻迷人的夜裏愈發顯得嬌嫩動人。許小可伸手接過,臉上盡是一片幸福的微笑。
“紅色的玫瑰,很俗氣吧?”難道李子奇搔著腦袋,臉上有些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