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向容戩和墨小然重新行禮,道:“民女吹的簫在流方城還算是拿得出手的,不如讓民女給王爺吹上一曲,也添些雅興?”
“好!”容戩睨向墨小然,既然墨小然要玩,他就陪著她玩。
青蓮拿著簫,款款走到一旁邊坐下,她有意賣弄,把看家的本事都使了出來,鳳目流盼間果然曲調優美,也算是難得。
曲罷,容戩輕擊雙掌,輕笑,“好曲,不過比起一人,還是差了許多。”
青蓮一愣,她自認簫技絕佳,不料容戩說比別人差了許多,心下不服,麵上卻嬌聲笑道:“王爺所指何人?”
容戩看向墨小然,道:“我的夫人墨小然。”
墨小然怔住,向容戩看去,她沒碰過簫,能記起的記憶中也沒有吹過簫,他卻說她的簫技強過青蓮,不是騙人嗎?
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腦海裏隱隱浮現出一段極久遠的記憶。
青蓮神情一滯,很快又再笑道:“民女不信。”
容戩笑而不言。
容戩在外麵,極少會笑,這一笑,青蓮頓時失了神,心髒怦怦亂跳,強行讓自己淡定,道:“要不然,王爺請王妃為我們吹上一曲,讓青蓮飽飽耳福,輸也輸得心服口服。如果當真如王爺所說這麼好,民女也能多些見識。”青蓮不信鳳血族的妖女能有什麼好簫技。
容戩看向墨小然:“你認為呢?”
“你認為呢?”墨小然反問,臉黑如鍋底,這混蛋到底搞什麼鬼?
他有三世的記憶,不會不知道她根本沒吹過簫。
容戩笑笑:“你就吹上一曲,讓她心服口服。”
“我不會吹簫。”墨小然啞然,他還真讓她吹?
青蓮怔住,她說她不會?
容戩麵不改色,道:“你不用謙虛,隨便吹一曲就是。”
“我說了我不會。”墨小然有些惱了,這混蛋明知道她不會吹簫,還當眾讓她吹,是成心讓她丟臉?
容戩卻沒就此放過她,道:“來人,去取支簫來。”
青蓮道:“就用民女的簫吧。”
容戩凝視著墨小然的眼睛,不看別處,道:“我的王妃不習慣用別人的東西。”
沒一會兒功夫,親兵跑來,手中拿了一支沒有人用過的新簫。
“你真要我彈?”墨小然看著親兵手中的玉簫,真惱了。
“是。”容戩盯緊她,不肯放鬆。
青蓮見氣氛不對,忙倒了酒,送上來,“王爺,王妃不肯就算了,何必勉強。”
容戩不理青蓮這,仍直直地盯著墨小然。
墨小然和容戩對視,冷寒與憤怒在半空中交戰,過了好一會兒,墨小然冷然一笑,“我說了不會,如果非我以出醜來取悅大眾,我寧為此簫。”
說完,突然抓過親兵手上的玉簫,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將那支玉簫,狠狠砸向麵前桌子,“嚓”地一聲,玉簫折斷。
她臉上的決絕讓容戩全身一震,深邃的眸子暗了下來,握在掌心的酒杯“叭”地一聲捏成幾片,劃破掌心,鮮血流出,卻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