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走來,“少爺。”
容戩手指壓在唇上,‘噓!’一聲,用意識道:“她難得睡得踏實,別吵醒了她,你出去等我。”
阿福看了看墨小然,識趣地退開。
容戩幫墨小然把被角掖好,輕手輕腳地走開,走到墨小然聽不見的地方,才小聲問道:“什麼事?”
阿福遞上一本冊子,“他們說是急務,要少爺及時批一批。”
容戩接過,翻了翻,道:“知道了,你去讓他們等著,順便把筆墨拿到院子裏來。”
“是。”阿福離開。
容戩重回到小院,在吊椅旁的石桌邊坐下。
阿福送來筆墨,無聲地退開。
墨小然一覺醒來,看見坐在旁邊的容戩,有些發怵。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容戩冷睨了她一眼,淡淡道:“昨晚。”
墨小然眼珠子轉了半轉。
昨晚?
那麼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不是夢?
是他把她抱回屋裏,是他給她脫的衣服?
容戩顯然沒打算給她找機會瞎猜,冷冷道:“如果我不回來,還不知道一個就要當娘的人可以喝得爛醉。”
他拿孩子說事,墨小然一腦門冷汗,心虛地沒敢哼聲。
容戩聽不見她反擊,把視線從戰冊移到她臉上,見墨小然怔怔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哼了一聲,道:“有什麼衝我來,別為難孩子。”
“衝你去,也得人在才行。”墨小然小聲嘀咕。
墨小然被他看得不自在,抱著被子起身,“我給你做點吃的。”
“不用了。”容戩收回視線,拿起手中戰冊和筆墨,走向書房,“去給我磨墨。”
容戩進了書房,坐到桌案後,見桌案上的戰冊早已堆成小山。
墨小然知道是他是因為去救自己,才擱置下這些軍務,他剛剛回來,就得忙碌,有些不忍心。
二話不說地挽了衣袖上前磨墨。
等磨好墨汁,準備走開,容戩丟了一堆戰冊給她,“你整理這些。”
“我要去做飯。”墨小然一想到昨晚醉酒被他抓到,就覺得不自在,找著借口想溜。
“老孟在,哪用得著你做。”他眼睛不離戰冊,淡淡地道,“你以後沒事就負責整理戰冊。”
“國家大事,怎麼能讓我一個小女子來做?”她可不願被他綁在書房。
“叫你做就做,哪來這麼多話?”他睨瞪她一眼,將她剛想反駁的話,瞪了回去。
墨小然狠狠地回瞪回去,她是不該喝酒,可是錯不在她一個人,要打也該兩個人一起打。
門外一陣細聲低語,有人小心打聽九王是否回來。
過了一會兒,阿福推開書房門,道:“王爺,城主夫人身邊的李嬤嬤求見!”
墨小然手中的小楷筆停在了宣紙上方。
容戩正忙於公事,聽到李嬤嬤三個字,暗惱,什麼人都能見來他,府裏的規矩都丟得沒影了。
正要揚手打發,見墨小然臉色有異,想到左參將說的話,濃眉一揚,道:“叫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