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這裏麵是誰的營房?”

軍中官兵大多見過墨小然,知道她是九王妃,見她問起,也不好過於生硬,“是戰俘營房,王妃請回。”

“我能見見裏麵的人嗎?”

“對不起,沒有將軍的許可,任何人不能見戰俘。”

“就看一眼。”守衛的阻止讓墨小然起了疑心。

“請王妃不要為難我們。”

墨小然知道容戩治軍嚴謹,既然他下了這樣的命令,他的屬下就是拚著死也不會讓她進去。

去問容戩,隻要他一句話,她就能看看這裏麵是否是自己猜測的人。

但離京已經有五天,如果他肯告訴自己,不會同車五天不提半字,由此可見,他是不想她知道這件事的。

如果他不想她知道,即便是同意她進那間營帳,她也看不見真正關押的人。

墨小然仍回到溪邊,在青石上坐下,輕道:“出來吧。”

金花果然從不遠處的一株大樹後轉了出來。

墨小然開門見山,“那戰俘營裏關的是不是重樓?”

“是。”

“不可能。”重樓的功夫不在容戩之下,而容戩又不是手段卑劣之人,絕對擒不住重樓。

“如果你覺得不可能,又豈會來這裏問我?”

“那你告訴我,重樓為什麼會在這裏?”

“重樓在迷霧穀遇上了姬煜和上官雨桐,他一個人不是他們倆人的對手,被莫言所救,哪想到莫言竟那等下作,竟給他下毒,將他迷昏交給了容戩送去炎皇族。”

墨小然像聽見了最好笑的笑話,“既然莫言要救他,又何必再把他交還炎皇族?”

金花眼裏露出一抹恨意,“容戩不過是想用重樓做誘餌罷了。”

“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可以不相信我,他就關在營帳裏,隻要你有能耐,就能看見,何必我騙你。”

金花冷冷說完,閃身離去。

容戩的軍營,金花能混進來已經不易,救人根本不可能,所以隻能借助墨小然。

墨小然慢慢回走,心事重重。

突然見眼皮下有一襲衣裙,擋住視線。

金玉蘭問道:“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

“沒什麼。”墨小然隨口答道,走出兩步,看著正在戰俘帳外不遠處正在煮飯的守衛,發現,看守戰俘營的看守,並不去前麵吃飯,而是自己做飯吃,一步不離戰俘營。

忽地生出一計,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盒蓋,用手指蘸一些,要藏在指甲縫裏,走向正在做飯的守衛。

金玉蘭迷惑地看著她,跟了上去。

墨小然不想金玉蘭跟著,但這時叫她走開,反而引起人的注意,也就由著她了。

守衛看見墨小然,立刻恭恭敬敬地起身,“王妃。”

墨小然對王妃這個稱呼還不習慣,微微有些臉紅,微微一笑道:“做什麼好吃的?”

“不過是些尋常行軍的東西。”守衛道。

“騙我呢,我聞到了魚的味道。”墨小然吸了吸鼻子,她記得今天別的廚子都沒有做魚,“你們開小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