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府裏出事,會不會和他有關?
李安安是普陀山莊的人,又是當著爹娘的麵來找她,無論這時是誰找她,都不敢明目張膽地對她做什麼。
如果來人真的是重樓,正好可以試探一下,九王府的事跟他有沒有關係。
重樓靠坐在車轅上,望著麵前的山穀,眼裏閃著一抹複雜的神色。
這裏雖然僻靜,但比起皇宮,這裏實在是強太多。
他兒時曾有過一次出宮的機會,是和奶奶一直起來的,在穀裏吃了一頓好飯,睡了個好覺,那是他到這地方以來,過得好的一天。
不過隻有一天時間,以後,他還是接著在宮裏忍受折磨,踏著生死邊緣苟且偷生。
每次容戩去聖君堂,他都羨慕得要命,可是除了羨慕,還是隻有羨慕。
看著從穀裏走出來的墨小然,眸子裏閃過一抹不甘。
同樣是活著,為什麼好的都是他的,而他隻能做為一個看客?哪怕是他付出再多,也是枉然。
墨小然看著停在穀口的馬車,再與向他望來的目光一對,腳象被釘在了地上,再不能往前,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重樓對她的情,她知道,但她隻能辜負了他,她的心意不會改變,但每每想起這些年,他對她的好,想起他在寒冬臘月天,跑到那冰雪裏為她擋著寒風,為她搓著凍僵的手腳,心裏就難受。
如果他能因為她的辜負而恨她,不理她,她心裏也好受一些,可是他卻她一如既往的好。
重樓微微一笑,揭起車簾。
李安安把二人的神情看在眼裏,心裏暗暗歡喜,推了推墨小然,笑了笑,“很意外吧?”
墨小然赫然回神,突然意識到,在重樓這裏得不到想要答案,不上車,轉身往回走。
李安安一把將她拽住,“說好一起去玩的。”
“你們去吧,我不去了。”墨小然往回抽手。
“我說你要一起去,他才來的。你不去,我豈不是很沒麵子?”李安安拉住她不放。
麵子?李安安要麵子,可她在他麵前,還有什麼麵子可言?
再說,李安安話恐怕得換個說法,是重樓讓李安安來找她的才對。
李安安的那點小心眼,她都不出來,她就是豬腦子。
墨小然隻覺得地麵上蒸起的熱氣,熱哄哄的包著她。
悶悶的,沉沉的,讓她透不過氣來。
瞥看向李安安,“那你先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今天看見容戩送你回聖君堂,恰好這時候遇見重樓,他說有事找你,讓我幫他一把,所以我就來了。”
“他答應了你什麼?”
李安安這麼現實的人,沒有好處的事,才不會做。
李安安微微一怔,沒想到墨小然會當著重樓問她這個問題,飛快地看了重樓一眼,壓低聲音道:“我以後再告訴你。”
“我現在想知道。”墨小然不願意做別人交易的物品。
“小然,這個問題,我來回答你,你先上車。”重樓直視墨小然的眼睛,心裏冷冷的,她已經對他疏遠到戒備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