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戩見墨小然小臉漲得通紅,視線重新落在她衣裙上,頓了半天,驀地想到什麼,問道:“癸水?”
墨小然捂著臉,恨不得死去算了,原本是女子極隱私的事情,這臉丟得大了。
另外,這年代,視女子葵水為不吉利的,女子來月事的時候,男人一定要避之,弄髒了自己衣裙也就罷了,還弄了他一身,真是糟糕透了。
容戩看著她,卻慢慢地綻開笑意,把她捂著臉的手拉開,狠狠地吻了下去。
莫言說過,她身子過於陰寒,沒有癸水,才無法生育。
現在她來了癸水,豈不是說,她可以生孩子了?
他雖然不苛求有孩子,但如果能有孩子,卻是天大之喜。
墨小然看著他歡悅的神情,卻笑不出來,“你到底下不下車?”
“下,就下。”容戩小心地放開她,“需要什麼,我去給你找來。”
墨小然越加窘得不行,但她一直沒有月事,根本沒有備這些東西,現在身上又濕淋淋的,沒辦法下車。
雖然可以叫二水來幫忙,但她已經夠難堪了,不想再為難二水。
道:“幹淨的布,綿花。”
容戩掀起車簾,叫道:“停車,紮營。”
墨小然揭開車簾,見天色還早,又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紮營。
“怎麼不到前麵有村子的地方休息?”
容戩親了親她道:“這路不好走,太顛,你身子不方便,得好好休息。”
“我沒那麼嬌氣。”
“聽話,先好好躺著,等我回來。”
容戩飄身下車,吩咐人燒熱水,躍上烏騅,飛奔而去。
墨小然沒有東西可用,不敢亂動。
不到一柱香時間,容戩便趕了回來,身子一晃就下了馬,直接跳上馬車,讓人打了一桶熱水,提上馬車,把帶回的包裹擱在墨小然身邊,看了她一眼,便無聲地退去。
墨小然輕輕揭開窗簾,見他一個人走向遠處的河邊蘆葦叢。
長鬆了口氣,打開包裹,見裏麵有一疊全新的白布,另外棉花也是新棉,除了白布,連布帶都備齊了。
墨小然的臉不由地紅了。
飛快地脫下衣裳,洗去身上的血汙,換過幹淨的衣裳,總算是一身清爽。
車下傳來一聲輕咳,是容戩的聲音。
墨小然臉上又再加了把火,燙得像被蒸煮的豬頭。
“可以進去了嗎?”
“嗯。”墨小然聲音小得連自己都快聽不見。
車門打開,見容戩站在車下,他已經換過衣裳,手上端著一碗紅糖水,水裏浮著幾顆紅棗。
墨小然心裏一暖,他連這個都想到了。
“快乘熱喝了。”容戩並不上車,把紅糖水擱下,提了水出去,並帶走墨小然換下的衣裳。
“我自己洗。”
容戩隻是回頭看了她一眼,便走了開去,等他再次回來,墨小然看見她的衣裳被晾在車外的火堆旁。
二水坐上車轅,和墨小然一起看著正在巡視軍營的容戩,問道:“當年是他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