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水打了兩隻山雞回來,見墨小然在忙,就走到溪邊,烤山雞。
“小姐,你信那山神是妖怪嗎?”
“妖獸見過不少,妖卻沒過,所以我不信。”墨小然腦海裏閃過一船艙血肉模糊的碎肉。
“我也不信,不過這麼凶悍的妖獸,也是少見。一會兒,你一定要小心。”
“嗯,我知道,我也是。”
二水回頭看向墨小然手中的藥沫,“那是什麼東西?”
“這個丹藥叫腐魔丹,對人沒有害處,蛇蟲聞了卻會昏沉無力,中毒深的話,會失去知覺。”
“你懷疑是蛇蟲一類的東西?”
“誰知道呢,不過有的東西,不防用用,如果是的話,也能起些作用,就算不是,也沒什麼影響。”
“小姐在神龍洞長大,卻懂這麼多東西,而我在死亡營長大,按理比你見的多,卻除了殺人,什麼也不懂。”
墨小然笑笑,“因為一直有人給我送書,我沒事可做,就看書,看得多,自然也就什麼都知道一些。”
“是大長老嗎?”
“他……也有送過一些。”墨小然輕抿了抿唇,她對重樓是一種很複雜的感覺。
他對她而言是最親的親人,可是他最近做的事漸漸地離經背道,讓她十分不安。
她不知道他一直這樣下去,會變成什麼樣的人,她很想拉他回來,變回以前那溫厚善良的重樓。
可是,真的麵對他時,她卻有一種無力感。
她拉不動他。
“難道說,除了大長老,還有別人?”二水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她以前在生死營,出來一次難出登天,那些日子,她隻見過重樓。
“嗯,還有那麼一個人。”
二水突然想起,當年族長抱著墨小然離開祭台的時候,鳳夫追了下去,難道是……鳳夫?
如果是鳳夫,那麼他現在在哪裏?
二水腦海裏慢慢浮現出容戩的身影,心髒猛地跳了兩下。
難道,九王容戩是鳳夫?
這樣的猜測讓她心驚肉跳,但接下來著墨小然對容戩的種種不同,漸漸地鳳夫五歲時模樣和容戩漸漸地重合。
當年鳳夫隻有五歲,長得十漂亮,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男孩。
可是,明明是最愛笑,愛鬧的年紀,他卻一臉冰冷,就像冰窟窿裏挖出來的小冰塊。
直到他抱著才出生的墨小然,才有了一絲笑容。
二水的頭一陣一陣地發麻,容戩是炎皇族的人,而墨小然卻是鳳血族的人。
兩個打了一輩子仗的種族,根本就沒有盡釋前嫌的可能,那麼他們兩個人如果不背棄自己的種族,就注定不能在一起。
二水晃了晃頭,亂了,全亂了。
“你在想什麼?”墨小然見二水神色有異。
“我……我在想,九王……”二水吞吞吐吐。
“你猜的沒錯,他是鳳夫,不過被人知道了,這件事,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二水是她的侍婢,早晚會知道,倒不如讓她早些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