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樓抬頭起來,與她的視線對上,眉心攏著的慮色瞬間散去,“這些日子,你去了哪裏?一點消息沒有,我很擔心。”
“遇見了一隻六耳獼猴,被他弄到冥界呆了幾天。”
“穿梭在時空夾縫裏的六耳獼猴?”
“嗯。”
“受傷沒有?”重樓拉住她的手,把她從上看到下。
“沒有。”墨小然把手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隻是地門不是隨時能進出,等了這麼久,才出來了。”
“沒受傷就好,可是他為什麼要把你弄進冥界?”
“我和他的妻子有點過結。”
“那他現在呢?”
“死了。”
“是,他以為我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沒想到我也有看家的本事,他太過大意,死在我手上了。”
墨小然彈了一粒火星出去,“我壓箱底的本事,可不是誰都受得了。”
她和母親約定好,冥界的所有事情都不告訴任何人,不讓任何人知道,她們還有冥界這條路可以逃生,無論是信任的,還不信任的,都不能說。
因為這條路,很有可能是她們給自己留的一條不為人知的生路。
所以,即便是重樓,她也不透露半個字。
重樓感覺到墨小然有事瞞著他,心時一陣失落,她以前什麼都和他說,但自從去了蒙雷以後,便與他生分了,“你的靈火確實是寶貝。”
“我娘呢?”
“在屋裏休息,她一直很擔心你,我陪你去看看她。”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了。”墨小然月牙山走去。
“小然。”
“還有事?”
“你知道洪愷的事嗎?”
“洪愷什麼事?”墨小然裝傻。
重樓看著墨小然微微蒼白的小臉,眸子純真得如同一隻小貓,就像她小時候隔著石壁上的小孔看他一樣,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也沒什麼事,你想必也累了,看了你娘,早些休息。”
“好。”
墨小然快步走遠。
重樓眉心慢慢蹙起。
阿莞突然失蹤,隻留下床上的一灘血跡,昨天突然回來,說受傷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發現被人劫持,幸好遇上洪愷,被洪愷救了回來。
月牙山出事以後,戒備森嚴,她被人行刺劫持,竟沒有一個人發現,太詭異了。
張顯草包,張顯的徒弟能好到哪裏?
能把阿莞無聲無息劫走,沒有登天的本事,也差不去哪裏。
洪愷有什麼能耐把阿莞從那樣的手中救出?
阿莞的話,他不信。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洪愷帶回來的消息太出乎他的意料。
洪愷居然發現了張顯幹的事,說屠殺鳳血族的人是從後山穀進的月牙山,而不是從巫穀。
雖然沒有把他牽扯出來,卻為容戩洗刷罪名。
如果隻是一個洪愷,不會有人相信。
但有阿莞擔保,再加上張顯失蹤,就算鳳血族的人對洪愷的話不全信,卻也在心裏存下疑問。
實在可惡。
偏偏他說了那些話,又有阿莞盯著,這個洪愷,還不能死,不能失蹤,得好好地活在眾人眼皮底下,才不會鳳血族人有更多的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