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然不管做什麼,她都無權幹涉,剛才對容戩說那些話,是越俎了。

重樓對墨小然的心意,墨小然豈能感覺不到,但墨小然對重樓的癡情,隻能是一份愧疚。

一個人的心,裝不下太多,也不能裝的太多,過多則溢,她心裏已經有了容戩,還要抓住重樓的話,不但會失去容戩,最後連她的心都會失去。

墨小然深吸了口氣,讓臉色緩和下來,輕道:“如果你不是想著重樓,就不會覺得委屈。”

二水張了張嘴,完全不能反駁。

墨小然是鳳女,她對容戩有心不對,可是重樓也不是鳳夫,她如果真的對重樓有情,也是錯。

等鳳夫出現,這所有的情都得斬斷。

到時誰陷得深,誰就會更痛。

或許重樓現在的失意,反而會是以後的福氣。

二水深吸了口氣,咽下湧上來的淚,“奴婢明白了。”

帳外傳來腳步聲。

墨小然不再說話,走向自己的床榻。

這間營帳是周江布置的。

周江年齡雖然很小,但心思細膩。

雖然是三人共處一間營帳,但營帳裏有維布隔開,像有三間小房間,雖然不會隔音,但更換衣裳,或者休息的時候,卻可以獨自隱蔽的小空間。

二水看著墨小然的身影消失在維布後,心裏越加地堵得厲害。

帳簾揭開,李安安進了營帳,看向站在維布前的二水。

二水臉一掃落寞,恢複了平時的冷漠,轉身揭起旁邊布帳,進了自己的小隔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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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樓依在窗前,無聲地望著絕峰穀的方向,一隻鴿子飛來,停在窗台上,他取出綁在鴿子腳上的小竹筒,取出裏麵的信箋。

信箋著說,七色草被人取走。

並且寫明了七色草被盜的詳細經過。

重樓妖異的眸子微微地眯起。

蠻人族半個時辰換一次班,以二水的能耐,打昏看守,取走七色草不難。

但七色草離開絕峰穀就會失效,拿走了也沒有用處。

打昏看守,取走七色草,以二水的身手,一盞茶的時間就夠。

可是她們卻用攝魂術,反複迷住蠻人看守,用了一個多時辰時間。

他查過記載,煉化七色草,以墨小然的煉丹術級別,需要一個半時辰。

一個時辰,不上不下。

那麼她到底是直接帶走了七色草,還是把七色草煉化了?

如果直接帶走,一盞茶的功夫,為什麼要用上一個多時辰?

可是如果提煉,時間又不夠。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提煉失敗?

如果是提煉失敗,固然好,可是萬一還有別的可能性,比方說提前提煉成功……

重樓眉心越擰越緊。

雖然按照書中記載,這樣的可能性是無,但不真正弄明白,他終究不能放心。

重樓把紙條揉成一團,握進掌心,催動內力,掌心冒起一股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