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輕鬆,她聽著卻覺得心酸。
這是她第一次看他穿黑衣以外的顏色。
貼身的裁剪修出他欣長身影,紅色繡著金色莽紋的腰帶束出他的窄腰寬肩,交叉的領口用金線繡著繁瑣的圖案,精致而利落。
頭發束起,係著大紅的織金帶,極為喜慶。
那張極好看的臉,在這身喜服下,比平時少了幾分冷冽霸氣,卻同樣地英氣逼人,俊美讓人心蕩神漾。
如果他們隻是尋常的百姓,沒有種族之間的鬥爭,又如果他們之間沒有那些可怕的經曆,他們是不是可以就此很好地過下去?
但他們的身份注定不能像尋常人一樣平淡地生活,而他們之間的經曆也不容他們可以跟不理會過去發生的事。
容戩凝視著他的新娘,心裏不知是喜還是憂,他希望墨小然能歡歡喜喜地嫁給他,而不是現在這樣的處境。
但兩個月前,隨著鳳血族撕破契約,他就知道短時間內,不會有那樣的日子。
容戩拂開墨小然耳邊的秀發,指節從耳鬢順著瑩白修長的粉頸下滑,滑不溜手的肌膚點燃他埋藏在內心深處的情愫,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想要她,不管是心還是身體。
墨小然的身體隨著他的手移動而繃緊,腦海裏浮現出他高大而強壯的獸形將她整個罩住的的情形,那種強大的威壓讓恐懼瞬間襲來,仿佛又再感覺到那連頭發尖都在顫的痛。
墨小然的小臉瞬間白了下去。
她知道隻要她開口,他就會停下,但她沒有,隻是強忍著恐懼,靜靜地坐著。
容戩在床邊坐下,用手托著她的下巴,令她正視著自己,在她眼裏看見強行忍著的恐懼,薄唇微微地抿起,“害怕?”
她記得他失控的那晚,自然記得他的獸身。
那晚,她還小,而他又完全失去理智,她根本承受不了他,那三天對她而言,如同活在煉獄,生不如死,她豈能不怕?
但如果她過不了心裏那關,那麼他就再不能親近她。
容戩看著她眼裏的隱忍,心痛得一陣一陣抽搐。
然而心裏越痛,越希望能讓她知道,二人之間的事情,並不是隻有生不如死的痛和恐懼,而是可以讓心和身都得到歡悅。
慢慢俯下身向她嬌豔的紅唇吻落。
墨小然看著容戩的俊顏在眼前放大,最後剩下他古潭般幽深的黑眸,腦海裏忽地閃過黑獸那雙滿是戾氣的赤紅眸子。
極度地恐怕瞬間湧來,她下意識地抬手蒙住眼睛,不敢再看,“等等!”
容戩停下,靜靜看著麵前的小女人,她如同驚弓之鳥,再受不得半點驚嚇。
或許真的太急了。
容戩深吸了口氣,正要退開。
墨小然站起來,轉過身雲,慢慢地將身上的喜服一件一件脫落,堆積在腳邊,最後一件小衣的滑落,似雪的肌膚,美得沒有一絲瑕疵的後背展現在他的眼前。
容戩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