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收起銀針,向老太太輕點了下頭,算是告過辭,轉身離去。
墨小然見千雲向自己看來,眼裏有許多疑問,但她現在要做的是解決自己心裏的疑問,看了千雲一眼,追著莫言出去。
莫言出了門沒有徑直離開,而是在院門邊停了下來。
見墨小然追來,眼裏不由浮上一抹淺淺笑意。
墨小然在他麵前停下,“我送你。”
“好。”莫言和墨小然並肩膀而行,不急不緩。
莫言知道墨小然給容戩解封,造成反噬,讓容戩受到嚴重創傷,才陷入昏睡。
但解封的方法涉及到鳳血族的秘術,他尊重他族的私隱,所以沒有向墨小然詢問過她解封的方法。
他越是這樣,墨小然對他的為人越是尊敬,道:“幫我看看,我錯在哪裏。”
莫言看向墨小然,意外之後,心裏泛起一絲暖意,她竟如此信任他。
“你不怕我偷竊鳳血族的秘密?”
“這是我私人的,和她們沒有關係。”她會的秘術,並不是從鳳血族學來,而是她自身的能力。
莫言微微一笑,“那好,你說。”
墨小然把封印人的記憶的方法說了一遍,然後把自己悟出的解封方法說了一遍,最後把七色草的事說了。
莫言曾經幫墨小然研究過七色草,自然知道七色草可以解去阿莞的封印。
但當年阿莞給良俊封印的時候,就留了餘地,並沒有真正完全封死,所以才輕易被七色草解去。
莫言回想當年,阿莞以一人之力,封印成百上千的人的記憶,如果以這樣的力度封印一個的記憶,那麼七色草的藥效還能不能解開?
重生以後,莫言反複研究師傅當年幫良俊煉製的解封藥的配方,發現七色草的藥效已經被用到了極限。
也就是說,良俊的封印再強一點,七色草的藥效恐怕就不足以解開他的封印了。
所以光憑七色草,應該解不開容戩的封印。
正因為這樣,他才沒有去動那棵七色草。
因為七色草隻有一棵,機會隻有一次,不能輕易用掉。
否則真正需要的時候,卻沒有第二棵七色草可用了。
封印基本上可以分成幾種方式。
其中一種就像把兩根繩子順著一個方向,擰在一起,隻需將兩條繩子反方向擰開,就能解開封印。
另外一種方法就像一麵結實的銅門,再用一把鎖鎖住,隻要把鑰匙插入鎖孔,就能把封印打開。
這兩種封印都算不上難,難是另一種。
那種封印就像一麵不受的力的網,你用多大力道,它就陷進去多少,然後再將力道反彈回來,封印毫發無損,反彈回來的力道,反而造成極大的損害。
要解開這樣的封印,隻能用巧力,快而狠,力度不夠,刺不破那網,速度不夠快,那網受了力,又會陷下去,抵消所有力道。
經墨小然的說法,容戩體內的封印恰好是最讓人頭痛的第三種封印。
莫言把墨小然的方法細細地推敲了一遍。
墨小然的方法沒錯,但差了力道,也差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