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程氏,鎖緊了眉頭。
程氏雖然勢利,但這個嬰兒卻是石磊之子,也就是她親生的孫兒,這血親之情,卻是剪也剪不斷的,見墨小然神色有異,急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中的什麼毒?”
“這不是毒,是過敏。”
“過敏?但大夫說,臉色發黑,分明是中毒之症狀。”
“這是他呼吸不暢,把臉憋紫的,並不是中毒引起的發黑。如果不及時醫治,這性命也就不保了。”
“那還不快治?隻要你治好了,我定然重賞。”程氏聽她這麼說,便是有希望,心裏一喜。
“但是……”
“但是什麼?”程氏心中又是一緊。
這時石磊聽說請到了人可以醫治孩兒,衝了進來,見墨小然背影雖穿著寬大衣衫,但仍象極墨小然,忙搶到前麵一看,卻隻是一個不相識的中年婦人,好不失望,心思又轉到了孩兒身上,“有什麼難處,盡管說出來,我們石府還沒有幾件辦不到的事。”
墨小然睨了眼石磊,這麼快就把尉遲佳瑜搞定了?
恐怕是直接把尉遲佳瑜敲暈了吧。
暗暗冷笑,表麵上卻不露聲色,“治好容易,難保不再發作。”
石磊道:“不管發不發作,也要先治了再說,怕時間長了,一口氣上不來,這小命也就沒了。”
容戩能放石磊回府,說明沒有驚動石磊。
過敏無論怎麼治,都有一個病發期,墨小然正好可以借給孩子治病暫時留在府裏,暗中偵察,順著石磊這條線,看能不能查出蒙雷的其他暗眼。
墨小然讓人取了碗水來,化開藥物,調成糊狀,灌服了一些,將剩下的藥糊抹遍嬰兒全身。
過了一會兒,嬰兒呼吸慢慢平穩,臉上的烏紫之氣也隨之褪去,獨剩下身上的紅疹。
程氏和石磊大喜,一個急撲到床邊抱起嬰兒,另一個直呼,“神醫。”
墨小然淡淡一笑,又取了幾粒藥丸交於程氏,“每日如此灌喂擦抹三次,三日後,身上紅疹便會慢慢淡褪。”說完起身便要走。
程氏想到墨小然剛才說的難保再次發作,一邊叫著管家備銀子,一邊拉住墨小然,“你剛才說難保不會發作……”
墨小然站住,“這孩兒一喝奶,馬上又會複發。”
“什麼?”程氏張大了嘴,“這麼小的孩子不喝奶,那能吃什麼?哪有喝奶過敏的,你這不是在說笑嗎?”
墨小然麵無表情,“隨你信不信,這孩子就是人奶過敏,夫人財大氣粗,可以一一嚐試,也能找到他不過敏的人奶。”
這孩子是抱到府上才過的敏,說明,要麼這孩子對尉遲佳瑜的奶不過敏,要麼就是尉遲佳瑜根本沒用人奶喂過他。
“這不是說笑嗎?等一一試驗,這孩兒……”話下之意,還能有命在嗎?但這不吉利的話卻不肯說出口。
“說不定小少爺吉人天相,能挺過去。”墨小然鼻子裏吸著涼氣,臉上依然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