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戩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力量,解不了那道封印,深吸了口氣,強壓下那痛,靜坐調息。
第二天,墨小然醒來,發現這幾個月來因為盅毒變得有些麻木的身體恢複了知覺,而行動也恢複了靈便,渾身清爽得像重生了一般。
知道身上盅毒解了,這幾個月籠罩在她心頭的愁雲即時散去。
她身上的盅毒可以解,那麼容戩身上的盅毒也可以解。
墨小然一陣激動,猛地翻身坐起。
見容戩坐在屋角,身子歪靠著身邊牆壁睡得正熟。
墨小然輕手輕腳下床,在他身邊蹲下,伸手去把他的脈搏。
剛碰到他的手腕,容戩立刻本能反應,抓住她的手腕。
接著睜開眼睛。
四目相對,彼此再不移開視線。
過了好一會兒,墨小然才吸了口氣,道:“讓我看看你身上的毒。”
“解了。”容戩把她的手攥在手中,不讓她把自己的脈搏。
他解去的是盅毒,但之前中的邪毒卻漸漸加深,墨小然的醫術已經不是半年前所比,讓她把脈,極有可能發現他體內的邪毒。
他不想她知道。
容戩輕撫墨小然細滑如剝皮雞蛋的臉蛋,“我得下山了。”墨小然身上的盅毒解了,他沒了後顧之憂,得去處理蒙雷的事了。
“你要去哪裏?”
“蒙雷。”
“我和你一起去。”
墨小然的毒已經解了,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
“好。”蒙雷一年的學習時間已經結束,容戩不舍得她這麼快離開。
莫言站在小院的樹下,靜看著麵前的八角蓮,聽見門響,抬頭看來,和站在門口的容戩目光對上。
容戩道:“成了。”
莫言眼裏漾開一抹淺笑,“要走了?”
“是,你呢?”
“我也下山。”莫言是已經出了師的人,不會沒事閑在這山上。
院子另一邊正在翻曬草藥的香草,輕咬了唇。
知道莫言喜歡墨小然,她看見墨小然,心裏難受,但墨小然走了,莫言也會離開,她連看他一眼的機會都沒有了。
墨小然向香草走去,向紫焰草要了一顆小火星,送到香草麵前,“這異火送你。”
香草靈力不如她,這是香草能承受的最大火種。
如果超出承受力,不但不能吸收,反而會被異火反噬,輕則傷,重則死。
香草不煉丹,但她配製藥物的時候,偶爾也會用到火,她看見墨小然掌心的紫焰,就知道是極上乘的異火。
這樣的異火極為難得,有些苦尋一輩子也未必能得到。
眼裏閃過一抹意外。
墨小然不等香草回答,化出冰霧,將紫焰包裹住,道:“快吸。”
香草不再推辭,忙用靈力包住那顆火種,吸進丹田。
隻是最小的一顆火種,也燒得她五髒六腑像要焦掉,極難承受,忙原地坐下,運氣與紫焰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