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然氣結,把手臂死死抱在胸前,護住最後的防線,混蛋就是混蛋,她病著,也不肯遷就她一些,還是這麼野蠻霸道又不要臉。
怒道:“男女授授不親。”
容戩挑眉,“我們之間,什麼時候講這個了?”
“怎麼不講了?我雖然不是大家閨秀,但也是沒出閨的姑娘,哪能是任你胡來的?”
“當初,不知道是誰,讓我要了她呢。”
“你當初不肯,過期作廢。”墨小然窘得恨不得找個洞鑽下去,動情的時候神智不清,真是不靠譜。
“不是不肯,是時間不合適,欠著。”
“你當初沒說欠的。”
“現在說也不遲。”
“你要不要臉?”
“墨小然,論不要臉,你我一個人半斤一個八兩,誰也別說誰。”容戩去拽墨小然的手,她身子弱,他怕傷了她,不敢當真用力蠻來,胸口上那小塊布拽不下來,就解了她脖子後背的係帶。
胸衣帶子滑下,隻剩下墨小然手臂抱住的那點,穿了和沒穿也沒有區別。
墨小然鬱悶,這該死腿,見他又去脫她的褥褲,實在忍不下去了,道:“你再這樣,我這毒不解了。”
墨小然的身上的毒,是容戩的心裏結,他最怕是解不了她的毒,怕她死在自己麵前。
墨小然的一句‘毒不解了’徑直戳上他的心髒,容戩俊臉冷了下去,“你在怕什麼?怕我碰你?”
墨小然怕羞,另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她現在太瘦,而且因為毒盅的原因,腿上長出許多毒斑,她自己看著都覺得疹人,她不想他看見她這醜陋的模樣。
但這話,說不出口,嘴硬道:“是啊,怕你乘人之危。”
容戩往她身上睨了一眼,沒好氣地道:“就你現在這樣,瘦得皮包骨頭,抱著都硌手,誰有興趣,還乘人之危。”
墨小然這半個來月,被盅毒折騰,靠著他一口真氣吊命,瘦得狠了,真可用皮包骨來形容,他看著就心疼,哪裏還能起那樣的心思。
他說不碰她,她本該鬆氣,但心裏卻騰起一股怒氣,“你嫌棄我?”
容戩被一口氣哽在胸口,差點透不過氣。
他嫌棄?
他嫌棄能怕她死去,怕得覺都不敢睡?
這半個月,實在困得不行,即便要閉眼打會兒盹,都要拉著她的手,不敢斷了真氣,怕自己睜開眼睛,看見的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他擔驚受怕,她看不見,明知他最怕她身的毒不解,卻還拿不解毒威脅他,現在還變成了他嫌棄她。
容戩氣得腦門痛。
冷著臉,道:“對,我嫌棄!”說完,一把她抱起,走到浴桶邊,把她往水裏一拋,轉身離去。
墨小然被嗆了兩口水,忙手攀著桶沿,爬了起來,顧不上抹臉上的水,衝著門口叫道:“你敢嫌棄我,等我好了,我揍得你叫娘。”
容戩依在門外,看著身邊布簾,聽著屋裏傳出的河東獅吼,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