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連喊了幾遍,屋內仍然沒有動靜。

墨小然凝神靜聽,屋內分明是有東西落地的聲音和人走動的聲音。

她這麼大聲音地叫喊,屋裏人不可能聽不見。

墨小然看向四周,無意中見一個角落裏趴著一條狗,確切地說是一條死狗。

狗的不遠處拋著幾個泛著黑的饅頭,而狗嘴邊還有沒凝固的血痕。

饅頭有毒,狗是被毒死的。

驛站裏有問題。

一絲寒意從背心竄了上來。

墨小然拉著小召避到角落,讓小召藏在水缸後麵,道:“小召,你藏這裏,哪裏也別去,也別發出聲音。”

“你要去哪裏?”

“我進去看看,看能不能弄一匹馬。”

墨小然想進去看看出了什麼事。

“小召和墨小然一起。”小召望著墨小然嘻嘻傻笑。

“小召聽話,在這兒等我,我馬上就出來,如果不是我叫你出來,你千萬不要出來。”墨小然不願小召涉險。

墨小然小心挨進驛站大屋,大堂內幹淨整潔,將這種人來人往,人員嘲雜的地方也收拾得絲毫不見雜亂,可見老板是個利落的人。

按這種人的作法,不該客人到了門口,喚了半天也不出來接待。

通往裏間的門開著,墨小然把臉湊到門縫上去,一股血腥之氣撲鼻而來。

屋裏橫七豎八地擺著七八具屍體,鮮血染紅了地板,顯是死去不久。

屋裏站著二十幾個拿著鋼刀的黑衣男子,鋼刀上的鮮血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

其中有幾個正在翻箱倒櫃地找東西。

凶殺。

墨小然隻有一個人,對方有二十幾個人。

這種情況,隻能避開去報案,讓官衙處理。

脖子上一涼,一把鋼刀架上她的脖子。

墨小然暗暗吃驚,這人好厲害的身手,居然能不被她察覺地把刀架到她脖子上。

“是誰派你來的?”

“我是來租馬車的,沒有誰派我來。”墨小然為了降低對方的防備,故意讓聲音微微顫抖,聽上去像是在害怕。

“是嗎?轉過來。”

隻要這個人大聲叫一聲,裏屋的人就會衝出來,不用等她跑到大門口,就會被攔下來。

墨小然不知道這些人身手怎麼樣,不敢冒然動手,隻能暫時穩住身後的這個人,再見機行事。

定定神,慢慢轉過身來,看見一張臉上蒙著黑布的臉,他身上的穿著,正是那屋裏的那些人一樣。

黑衣人眼睛一亮,好美的一個小姑娘。

這樣一個姑娘一個人出來租用馬車,不合常理。

視線落在墨小然故意輕顫的手上,“你很害怕?”

“把刀架在你脖子上,看你害不害怕?”墨小然聲音聽上去怯生生的。

她的頂撞非但沒惹惱那人,反讓他放鬆了些。

“可惜你看了不該看的東西,我如果留下你,我就得死。”

墨小然臉色一寒,裝了半天,還是要殺她,既然這樣,何必再浪費口舌,打出去才是正道。

裝作害怕地抱住胳膊,手握住金綾。

屋裏還有二十幾個人,要想打出去,就得以最快的速度放倒麵前的這個人,不讓他有機會叫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