墊被上睡著一個人。
白桃站在床邊,看著暗床上的人,過了好一會兒,發出一聲幽幽的歎息氣,那聲音透著無限的無奈和淒涼。
這聲歎息很難讓人和平時春光滿麵的白桃聯係在一起。
白桃直到丫頭在浴桶中擰幹了毛巾,走到床邊才轉身走開。
墨小然看見躺在暗床上的人,整個人像被點了穴一般,呆呆地一動不能動。
那人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全無血色,但胸口處輕微的起伏,顯示著他生命的存在。
粗使丫頭揭開薄被,解開他的衣衫,為暗床上的人認真地擦抹身子,更換幹淨衣衫。
做好這些,才從食盒中端了一碗黑黑稠稠的東西,慢慢灌他服下。
小丫頭做這些事的時候,白桃隻是冷冷地看著她的動作,眼裏閃著怒火。
直到小丫頭把碗放回食盒,白桃才站起身來,拿著一條長鞭走向她。
粗使丫頭眼裏閃過一絲恐懼,卻沒有絲毫避讓,隻是老老實實地跪下身去。
下一刻,白桃已舉起長鞭,沒頭沒臉地抽向丫頭,抽得丫頭在地上不斷地翻滾,卻咬住牙一聲不哼。
一條條血痕,透過粗布衣衫滲出。
粗布丫頭淚流滿麵,卻始終並不求饒,眼裏隻有極度的恐懼。
直到白桃累得氣喘籲籲,才停下手喝道:“還不快滾!”
粗使丫頭慌忙爬起來,提起食盒,蹣跚逃出寢室。
她去得匆忙,沒發現隱在維幔後的墨小然。
白桃丟下長鞭,走到床邊坐下,輕撫著男子的臉,幽幽道:“我知道你最不喜歡我脾氣暴燥,胡亂打人。不是我想當著你的麵打她,可是我實在受不了別的女人碰你,哪怕是幫你擦洗也不行。看著她碰你,我就想起那個賤女人,想到她居然還為你生下一個女兒。這心裏的氣就不知該怎麼發泄了。”
墨小然有些意外。
白桃那麼風騷****,居然還有個喜歡的人。
可惜她喜歡的人好像是一個死活人。
白桃又道:“不知道為什麼,石磊那蠢貨居然懷疑你沒有死,前幾天還向我試探,問我放不放得下赫俊。”
墨小然記得那天白桃和石磊在花園鬼混,石磊確實提起過‘赫俊’這個名字。
原來這個男人就是赫俊。
白桃道:“對了,赫俊是我為了搪塞石磊,胡亂編的一個名字。你的名字,他那種爛人沒有資格叫。”
過了會兒,白桃又道:“非君,以前總不肯告訴我,你的女兒叫什麼名字,可是我現在知道了。她叫墨小然,我說的對吧?”
墨小然的心髒猛地一緊。
白桃說她是暗床上的男的人的女兒?
二水說過,她的父親叫墨非君。
飛快地看向暗床上,昏睡不醒的男子。
男子白白淨淨,相貌極為秀美,那神韻和自己果然十分相似。
她記得二水說過,她父親墨非君說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沒想到,他竟躺在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