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潯伸手向容戩手腕抓去,“在下的帳篷不是九王想看就看的。”
容戩手一滑,避了開去,冷笑,“本王要看,憑你還攔不住。”
“我是不想欺負你一身的傷。”夏潯握拳擊向容戩手臂,想迫他收手。
容戩不但不避,反而也一掌拍來,竟生生地和他硬碰硬。
‘轟’地一聲,掌風把震斷帳篷的一根支架,帳篷塌了下來。
墨小然被那聲巨響驚醒,迷迷糊糊地爬坐起來,看見和夏潯對掌的容戩,怔住,竟沒注意頭頂帳篷塌下。
夏潯一驚,搶進帳篷,站在墨小然麵前,用身體撐住帳篷。
在這同時容戩一掌擊來,把帳篷擊飛開去。
墨小然一個靈丁,清醒過來,站起身,見夏潯手臂被斷裂的竹子劃出一個血口子。
臉色一變,慌亂幫他推開帳篷,然後掏出懷裏的幹淨手帕,去包紮他受傷的手臂。
容戩看著那二人親昵的舉動,臉色越加的難看,“原來夏公子在這裏會佳人,本王魯莽,毀了二位的好情調。”
夏潯也沒了好臉色,冷道:“情調什麼的,倒沒關係,吵醒小然是真的。”
有好好的屋子不睡,跑來跟男人睡帳篷,容戩眸子一冷再冷,淡淡道:“你說你有喜歡的人了,這轉眼卻和男人在外夜宿,難道沒有人教過你什麼是廉恥?”
夏潯勃然大怒,攔到墨小然身前,喝道:“姓容的,你想要幹嘛,衝我來,少沒臉沒皮地欺負人家姑娘。”
容戩一身黑衣,看不出他身上的傷怎麼樣了,但墨小然眼尖,看見他衣袖正有一縷細細的血流淌下,本就有氣,聽了這話,直接氣炸了。
輕輕推開護在她身前的夏潯,寒著臉冷冷地睨視向容戩,道:“我有娘生,沒娘教,這世上,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什麼是‘廉恥’,我也不知道‘廉恥’二字怎麼寫。我本是這樣的人,就不勞王爺代我娘教育我了。”
容戩見墨小然和夏潯孤男寡女地夜宿野外,氣昏了頭,才說出那話,說完以後也後悔。
墨小然這席話,像刺骨的寒風,把他的心吹得凍住,然後節節敲碎,又冷又痛,一時間竟是無言。
這麼對著她,實在無趣,但離開,留下她和夏潯單獨一起,他不更願意。
緊抿了唇,退回火堆邊坐下,撥開酒囊木塞,灌了一大口酒。
一滴血,從容戩的手腕滴下,落進他腳邊沙地,滾出一個沙珠子。
墨小然又急又氣,還有一絲揪痛。
夏潯睨了容戩一眼,撿起地上的拂手毒心,遞給墨小然。
墨小然接過,心裏一陣內疚。
夏潯是來幫她采拂手毒心,卻被這混蛋這樣歪曲辱罵,對容戩越加氣憤,別開臉不看他,回頭對夏潯道:“我們走。”
夏潯輕點了下頭,收起帳篷,牽著墨小然的手,跳上鶴背。
容戩忍到這時,再忍不下去,森森開口道:“墨小然,下來。”
墨小然心裏堵得厲害,深吸了口氣,道:“我們走。”
“走。”夏潯命令仙鶴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