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潭弱水確實讓容戩吃了不小的虧,但他感覺到赤血蝶護住他的心脈,他的血流不幹,等他靈力慢慢恢複,赤血蝶就會修複他身上的傷口。
但墨小然的趕到,讓他少受了不少罪,而且恢複的也更快。
他之前擔心救自己是上官雨桐,但聽說是墨小然,整個人都放鬆寬了心。
這世上,他唯一不怕欠墨小然的人情。
不管欠她多少,他用一生來還她便是。
衛風暗鬆了口氣,但氣才鬆到一半,聽容戩又再開口。
“昨晚誰這裏?”
“昨……昨晚……”衛風心裏發苦,墨小然是不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啊,連容戩會問什麼話,都事先想到了,他覺得應該讓容戩知道,是墨小然整夜照顧他,但想到他答應了墨小然,又不能失信,隻得道:“還能是誰?當然是我。”
容戩昨晚雖然燒得神智不清,但也不是全無知覺,他明明感覺抱了個火一樣的小身子。
那小身子柔軟纖細,和衛風粗胳膊粗腿的德性天地之別。
難道真是燒得迷糊,產生了幻覺?
“真的?”
“真……真的。”衛風心裏別扭得慌,尋思著找時間和墨小然說說,隻要她收回成命,他就立馬向容戩重新坦白。
“你昨晚一晚沒睡?”
衛風覺得說一晚沒睡,像是在騙功勞,這麼不要臉的事,他做不出來。
道:“睡了,你沒什麼事,我就睡了。”
“睡哪兒了?”
容戩口氣一如既往的清冷,衛風自動補腦是他家二師兄在關心他,怕他沒能休息,累著了。
道:“大男人,哪不能睡,就在床邊靠了靠。”
衛風覺得這話應該很合適,既有照顧病人的樣子,又不顯得辛苦。
容戩瞟了眼床邊,臉冷了下去。
他昨晚抱的是衛風?
太惡心了。
衛風哪知道容戩心裏想什麼,見容戩臉色變了,以為他傷重,說了這半點話,吃不消了,“你才醒,身子還虛,別說話了,我扶你躺下休息一下。”
容戩看著衛風伸來的手,想著昨晚被他壓在身下的身子,全身的汗毛全豎了起,吼道:“別碰我。”
衛風被莫名其妙地一吼,怔了一下,不由地有些來氣,“我說,二師兄,你防賊,也該防蒙雷的那些人,怎麼防到我頭上來了。”
容戩靠在枕頭上,閉上眼睛,他不是防衛風,隻是一想到兩個大男人抱一塊就惡心。
如果不是行動不方便,他恨不得把身子上上下下好好地刷洗幹淨。
衛風見容戩不理人,心想,我跟他一個傷兵計較什麼。
走過一邊,倒了一杯水,遞到容戩麵前,“給。”
容戩睜開眼睛,看向伸到麵前的杯子。
失血過多,又發了一夜的燒,確實口渴,但看著衛風握在杯子上的手,就說不出的別扭,難受。
眼一閉。
他寧肯渴死,也不願意惡心死。
衛風好心服侍容戩,卻接二連三的碰壁,動了真氣,把水杯往桌上重重一擱,“不喝倒拉。”
真想拍拍屁股走,不看容戩那張臭臉。
但一想到容戩身上的那幾個大坑,沒人守著,容戩萬一有事,他到時真會後悔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