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就罩不住你?”
“我和你非親非故,憑什麼要你罩啊?”
容戩皺眉,她說,憑什麼!
是啊,他憑什麼?
憑著連他自己都不記得的失控?
如果她有記憶,知道那樣以獸形無情占她身子,對她百般淩虐的人是他。
恐怕不是要他罩她,而是要拿刀砍他吧?
墨小然見他不說話,小心地把粥碗往他麵前推了推,軟聲軟氣地道:“我很小心的,絕對沒有沾上口水,你就湊和一早上吧,明天開始,我帶多一副碗筷陪你一起吃,好不好?”
他的目的不就是這個?
但由她說出來,就有種被人看穿把戲的感覺,容戩有些尷尬,俊臉莫名地紅了,好在有麵具遮攔,她看不見。
一頓早飯不吃,對他來說,實在不是什麼事。
所以不必在湊和。
但他看著她期盼的眼神,烏溜溜的大眼睛,像小寶的眼睛一樣純真無害,他的心竟硬不起來。
放開她的手臂,退了回去,居然真的湊和了。
從來不碰別人東西的他,居然拿起勺子舀了粥送進嘴裏。
粥是用荷葉煮的,帶著一股清香,很好吃,而且……
他居然不反感。
容戩自己都覺得奇怪。
抬眼瞟了她一眼,見她眉眼全部舒展開,嘴角揚起,露出一個極開心的笑臉,那笑顏比春花還燦爛。
他的心情莫名地一好。
“記住你的話。”
“絕不會忘,明天一定自帶碗筷。”
墨小然拿起一個餅子遞給他,“多吃點,吃飽了才好殺妖獸。”
她用過的勺子都用了,自然不在意她遞來的餅子。
容戩不客氣地接過,大口地吃了起來。
他不講究吃,但不表示他沒吃過好東西。
燕國九親王的身份,什麼好東西沒吃過?
九王府裏的大廚手藝也不比宮裏的禦廚差,但手上不起眼的蕎麥餅子,竟好吃過以前吃過的所有餅子。
連對吃很隨意的他,也有些想天天吃她做的東西。
“你不滿十三歲,又在神龍洞裏長大,這手藝哪學的?”
墨小然揚眉,原來他已經去打探過她的身世。
她雖然懷疑自己的廚藝是上一輩子帶來的,但這隻是她找不到理由的借口。
具體為什麼,她也不知道。
“一個人幽禁十二年,最多的就是時間,所以我有所有人都有時間看書,看得多,也就記得多。”
“你是說,這手藝是從書上看來的?”紙上談兵,沒點實踐,哪能就厲害到橫掃天下?
“那你給我找個合理的理由。”墨小然也覺得自己的說法牽強,但他既然查過她的底,就該知道她十二年沒離開過神龍洞,什麼都缺的山洞有這樣的手藝,他不相信她的說法,他就自己給她找理由去。
蠻不講理的說法。
容戩卻笑了,他還真給她找不出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