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戩慢慢睜開眼睛,和重樓四目相對,均是一笑。
“謝謝。”
“我不管你,你也死不了。”
容戩笑了,他確實死不了,但得多受許多罪。
重樓收回視線,給他掩上衣襟,解開他箭袖,挽起袖,搓他的手和手臂,讓他凍僵的手盡快恢複知覺。
“強行破關?”
“嗯。”容戩眸子微暗,這次強行破關,衝玄關的事,得大打折扣。
重樓抬眼睨了他一眼,不再說什麼。
容戩為什麼強行破關,出現在這裏,理由他再清楚不過。
重樓等容戩的身體轉暖,把他打橫抱起,吹了聲口哨,兩匹馬跑了過來,一匹是他的馬,另一匹是烏騅。
容戩全身僵冷,沒辦法自己騎馬。
他把容戩放上自己的馬背,翻身上馬,解開自己的腰帶,把容戩綁在自己背上,縱馬離開。
容戩任他折騰,重樓會把一切安排妥當,他沒必要去操那份心。
重樓怕容戩摔下去,不敢騎得太快,道:“你這跟頭栽得真不是時候。”
“怎麼不是時候?”
“你舅舅今天要去九王府清查,你這模樣是回九王府,還是回聖君堂?”
“聖君堂。”
“我送你回聖君堂,再回九王府,等我到了,姬煜已經把能折騰的人全折騰完了。”
容戩睨了重樓一眼,淡淡道:“我倒覺得,我這跟頭栽的是時候。”
“怎麼是時候了?”
“姬煜去九王府,雖然會挑鼻子挑眼,但他不敢真動府裏人。再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千雲奶奶和阿忠雖然要受些氣,但姬煜折騰得差不多了,自然會走。但你去一鬧,正好讓姬煜找到理由發作。”
“發作就發作,我還怕他?正好把當年他幹的缺德事抖開來,看誰沒臉。”
“就算他沒臉,又怎麼著?山高皇帝遠,誰奈何得了他?你再恨他,但能怎麼著,吃了他?”
“我還真想吃了他。”
“你吃不下,起碼現在吃不下。”
“喂,我說,九王府是你的,你不去管,還在這兒說風涼話?”
“現在又不能吃了他,我幹嘛要去看他,給自己添堵?”
“你……我說你這人……”重樓被容戩駁得氣不知打哪兒出,“行行行,把正王府是你的,裏麵的人也是你的,你不心疼,我管這破閑事幹嘛?”
“你去管,幾句話把他惹炸了毛,還得你奶奶跟著他屁股後麵陪不是,給你擦屁股,省省吧。”
“好好好,什麼都是你說的,以後九王府的破事,我一樣不管。”
“炎皇族那邊的事,忠叔自己有安排,用不著我們理,你該幹嘛幹嘛去。”
重樓回頭瞪了容戩一眼,拉住馬,解開腰帶,容戩直接從馬背上滾了下去。
“你說的,我該幹嘛幹嘛去。”重樓坐在馬上,俯視著仰躺在雪地上的容戩,“少爺,你老自個回去,小的不送了。”
容戩看著重樓,笑了,“來真的?”
“還能有假?”重樓冷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