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簽血契了。”
“簽……簽過了。”它雖然沒有記憶,卻知道,他既然是它的主人,那麼他們之間是已經有了血契的。
“簽過了?”容戩微微一怔,“怎麼可能?”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小寶,怎麼可能簽過血契。
難道是這隻小獸認錯了人?
小寶用鼻子拱他的手心。
“你是想我驗血契?”
小寶點頭。
“也好。”容戩幾乎已經認定是小獸認錯了主人,幫它驗一驗,讓它知道他不是它的主人,它也就會接著去找它真正的主人。
小寶立刻向他又湊近一步,仰起胖乎乎的小臉,等著他驗血契。
容戩咬破手指,把血滴向它的鼻尖。
血沾上它的鼻尖,立刻消失,激活他和它身體裏的血契。
容戩怔住,他竟真的和這隻小獸曾簽下過血契。
可是他怎麼一點不記得,這怎麼回事?
“你叫什麼名字?”
“小寶。”
小寶?
容戩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卻想不起為什麼覺得熟悉。
這種感覺和對著墨小然時的感覺一樣。
“小寶,你什麼時候和我簽下的血契?”
“不記得了。”小寶一臉委屈。
不記得了?
容戩揉了揉又開始漲痛額頭,難道他也有什麼不記得的事?
“主人,你會不會不要小寶?”小寶怕自己不記得過去,主人就不肯再認它。
“當然不會。”容戩抱起小寶,走向聖君堂,“走吧,我們回家。”
他雖然不知道這隻小幼獸是怎麼回事,但他自己有獸的基因,知道獸是忠誠的,一旦認了主,就會一生忠心於他。
至於那些想不起的事,由著它去吧。
容戩想著自己和小寶的相遇,平凡無奇,平凡得像在路邊撿了隻流浪小狗。
而他今天,卻是這隻小獸讓他苦撐下來。
“小寶,有你在,我一定能支持下去,看見小然平安,是嗎?”
“嗷——”
容戩深吸了口氣,他相信小寶獸類的直覺。
越靠近鳳血族,風雪越加的大,烏騅已經累到極限,再也跑不動。
如果再強求下去,烏騅真會累死在這裏。
容戩心痛烏騅,翻身下馬,才發現身已經被冷僵得不聽使喚。
離了馬背,就失去平穩,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小寶從容戩懷裏滾了出去,摔了個四仰八叉。
容戩掙紮了好一會兒,才勉強起身,跌跌撞撞地往穀裏趕。
小寶忙爬起來,一跳一跳地追了上去。
容戩靠小寶毒液激反複激發體能極限的身體,早已經虛弱的提不起一絲力氣。
頭一陣一陣地暈眩。
容戩把牙咬了又咬,馬上就要看見小然了,堅持,再堅持一下就好。
雪沒過了膝蓋,每走一步,都需要用極大的力氣,而且要拉扯到他受傷的內髒,痛得頭暈眼花。
平台就在進穀的不遠處,對他而言卻像一條長走不完的路。
他抬頭望向前方平台,山洞裏沒有任何動靜,不知道墨小然現在到底怎麼樣了,越加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