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道:“我還沒來得及問你,這劍為什麼叫奇跡。你不要走得太快,等我一下子。一會兒,我追到你了,你一定要告訴我,為什麼給這劍起這麼一個名字——奇跡。是不是在期待什麼‘奇跡’發生?一會兒,你一定要告訴我,好嗎?”
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阿莞的腦子一直亂轟轟的,腦海裏反複浮現上一次的殺戮。
耳邊忽地響起,剛才墨小然說的話——難道你天真的以為,殺了我娘,就可以掩埋過去,我就永遠不會記起你以前做的那些事?
不對,整件事都不對。
她死了,她設下的封印就會消失,當年殺戮的殘餘者就會恢複記憶。
容戩不想墨小然想起過去的事。
就更不會取她性命。
而且,他的手剛才雖然擱在她脖子上,但和之前黑暗中掐住她脖子的感覺完全不同。
手的感覺和大小,都不同。
之前的那隻手是一雙保養得極好的手,光滑細膩,猶如女子。
而現在這個容戩的手帶著繭子,有些粗礪,手指也更加修長。
還有就是,他從頭到尾沒有用力,她痛得不能呼吸,並不是被掐得透不過氣。
而是有一股不屬於她的靈氣霸道侵入她的身體,她的身體本能地排斥而產生的痛楚。
他的手鬆開以後,她不斷在化掉的靈力也停住,並且開始重新開始可以吸收迷霧穀裏的靈力。
她是一天前感覺不能吸收迷霧穀裏的靈氣,而時體內的靈氣在漸漸化去。
是有人嫁禍容戩。
圈套,這是一個圈套。
阿莞一個嚀叮清醒過來,見墨小然正伸手去拔容戩胸脯上的劍。
嚇得魂飛魄散,飛撲上前,猛地推開墨小然的手。
墨小然所有注意力全放在容戩身上,完全沒注意到母親,被她推著正著,身子頓時失去平穩,歪在地上。
容戩的身體滑落在地上。
他一身的黑衣,衣裳即便是被血滲透,也看不見紅色,但他胸前的衣襟濕痕隨之擴大。
是這一個動作,扯動他的傷口,滲出更多的血。
墨小然明知道他沒了呼吸,仍心疼得心髒止不住地抽痛。
忙爬過去,小心地將他扶起,動作盡量地輕,怕重一點就會讓他更痛。
“他現在不會覺得痛。”阿莞看不下去了。
墨小然的臉慢慢冷了下去,他不會痛?
他死在心愛的女人手上,他的心不知道多痛。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從頭到尾不說一句話,但她不會無知無覺地以為他沒有怨言,不會心痛。
平靜地抬頭,看向母親,“娘,我謝謝你生下我,因為你生下我,我才有機會認識他。你對我有生育之恩,他對我卻有養育之恩,除了恩,還有那些年,你不曾給過我的愛。”
“小然。”阿莞心裏堵得厲害。
“不管他和你之前什麼過結,我為你殺了他,我和你恩怨兩清,我們會安靜的離開,再不打擾你。”
墨小然深吸了口氣,踉蹌起身,喚來烏騅,去抱容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