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垂下眼瞼,行禮道:“謝謝公子。”
那人起身,把撿起的錦囊遞了過去,“小姐不必多禮,你的東西。”
芙蓉抬頭,看清那人的溫文而雅的容顏。
莫言!
芙蓉嚇得三魂飛了二魂半,忙低下頭,顧不上接錦囊,伸手把披風拉緊,讓風雪帽把臉遮得更嚴實,匆匆轉身上車。
“姑娘,你的東西。”莫言叫道。
芙蓉哪敢回答,隻是一味催車夫快走。
她是被處極刑的人,如果被人發現還活著,那還得了。
如果遇上的是別人,也就算了。
但莫言……
莫言和容戩的關係,知道她還活著,豈能不告訴容戩?
如果被容戩知道她還活著,她的計劃就會全部落空。
莫言望著馬車走遠,嘴角浮上一抹高深莫測的淺笑。
剛才撞芙蓉的叫化,走到莫言麵前,把錢袋遞給莫言,“莫大夫,那姑娘的錢袋。”
“你拿去給你奶奶和弟弟妹妹們買吃的吧。”
“這……”
“她不會回來拿這錢了。”莫言收回視線,看向叫化,“你奶奶的最近身體有沒有好些?”
“吃了您的藥,好多了,基本上不太咳了。”
“她現在雖然不太咳了,但她的病終究去不了根,起風的時候,讓她不要在外麵走動,要不然又得咳了。”
“是。”
“你明天來醫坊一趟,我再給你奶奶配兩副藥,她吃了這兩副藥,估計就會更舒服些。”
“莫大夫,你的大恩,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報。”
莫言給他們這些看不起的病窮人看病,不但不收診費,連藥錢都不收。
自從莫言到了燕京,看不起病而病死的人,少了許多。
莫言揚了揚手中錦囊,笑著道:“這就是報答了。”
叫化不知道錦囊裏是什麼東西,但他要這錦囊一定他的道理,而且別說莫言隻是要這麼個錦囊,就算要別的任何東西,隻要他能弄來的,都會去幫他弄到手。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弟弟妹妹們還等著你帶吃的回去。”
叫化謝了莫言,轉身走了。
莫言打開錦囊,取出發絲,握於手掌之中,微微用力,張開手掌,掌心的發絲已經化成一灰燼,被風一吹,就揚得灰渣都不剩。
他剛才從後門出來,隔著花叢看見披著鬥篷的芙蓉。
當時,他沒想到是芙蓉,不過覺得身影有些熟悉。
不由地起了疑心,沒有立刻出府,而轉了回去,潛伏在窗外,把屋裏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他身為炎皇帝國最年輕的神使,靠的不僅僅是他的顯赫的家世。
更重要的是他自身的本事。
他的功夫已經不是一個‘高’字可以形容,而是高深莫測。
所以,他躲在窗外,竟沒有人發現他的存在。
在重樓支走芙蓉的時候,他就大約猜到重樓見姬煜的目的。
因為,他剛到燕京的時候,重樓還是容戩身邊的一個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