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風瞟了眼墨小然,道:“男男啊。”
墨小然噗地一聲笑,衛風惱容戩之前給他下眼藥,害他父親以為他對容戩有非分之想,揍得他雞飛狗跳的四處亂竄,現在揪到機會就報複。
阿忠怔了一下,急道:“我家王爺怎麼可能。”
衛風不怕死地道:“萬事皆有可能,是不是,師兄。”他微抬著下巴,眼裏全是挑釁的笑。
容戩話都懶得回他一句,往前走了。
墨小然抬頭看他,他也低頭下來,看向她。
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淡。
墨小然突然覺得,衛風的那些話,全被他當成了屁,還是沒味道的那種,放了就放了,跟他沒半點關係。
容戩個子很高,加上體型又好,坐在馬上,又直又挺。
但那背影,怎麼看都覺得冷清。
衛風碰了個軟釘子,自己都覺得沒趣,道:“喂,你去莫言那裏,我就回家一趟,給我爹打個招呼。一會兒,我們東門彙合。”
容戩仍然不理,懶洋洋地任馬慢慢前行。
墨小然探出頭,衝衛風打了個OK的手勢,衛風雖然不知道這手勢是什麼玩意,但見墨小然應了,也就當容戩答應了,調頭飛奔而去。
到了莫言的醫坊。
果然像衛風所說,莫言聽說容戩要出遠門,特意讓他過來檢查一下身體。
莫言從容戩的脈搏上收回手指,眼裏閃過詫異,飛快地看了墨小然一眼,“你之前邪毒躁動,大有攻心之態,我還在想恐怕不太適合出門,沒想到這毒竟泄得這麼幹淨。”
墨小然的臉微微一紅。
容戩淡定地放下衣袖,“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當然。”莫言收起脈枕,回頭見秦子鈺的輪椅停在門外,忙起身迎了上去,“我剛才還在想,景王怎麼還沒到。”
“有點事耽擱,來晚了些。”秦子鈺忙笑了下,借配合旺兒推他進門,低頭掩飾去眼裏的失意和惆悵。
他在門外,把莫言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容戩體內的邪毒,要泄去,隻有與女子歡好,他身邊有了墨小然,不可能用女屍。
那麼就隻剩下一種可能——和墨小然同了房。
他細看墨小然,不見有中毒的跡象。
可見他們真的找到了可以在一起的辦法。
剛才在香檀那裏,他還說,如果真有那天,他會替他們高興。
但這會兒,別說高興,他就連笑,都變得勉強。
他從來沒有對墨小然有過奢望,也一直清楚,如果墨小然真要喜歡一個人,那個人一定會是容戩,而不會是他。
但走到這一步,才知道竟會如此心痛,如此難受。
偏偏這份心痛和難受,還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隻能自己深埋起來。
“咦,景王畫了畫?”莫言看見秦子鈺腿上擱著的畫卷,順手去拿。
秦子鈺的心髒猛地跳了一下,神色間有一絲慌亂,忙伸手按住畫卷,“還沒畫完,不方便供人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