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吸鼻子,壓下心頭紛亂的心緒,笑著道:“我以前聽容戩說起過海爺爺。”
“是嗎?”海爺爺驚喜,問道:“他怎麼說的?”
“他說,海爺爺說過,決明果離不開這山穀。他還說,海爺爺是懂得最多,見識最廣的老人家。”
海爺爺臉上的笑漸漸淡去,看著墨小然喃喃自語,“原來,容小子以前心係的姑娘就是墨丫頭。”
“他以前說起過我?”
“那悶葫蘆什麼也不會說,不過有幾年,他總是采決明果帶出穀去,我看他折騰,他不累,我看著累,因為這決明果根本離不開這山裏的靈氣,出穀不遠就會爛掉,他硬是不死心,折騰了好幾年。我看著稀奇,問他是不是有了喜歡的姑娘,是想把這果子給那姑娘,他雖然沒回答我,臉卻紅了。那麼一個半大小子,不是心上有人了,能臉紅嗎?”
墨小然鼻子忽地一酸,差點掉下淚來。
海爺爺見要把墨小然惹哭了,忙轉開話題,道:“李安安想死了要這果子,今年就結了三個,我全摘來了,乘她不在,趕緊吃了,免得她知道了,來跟你搶。”
墨小然深吸了口氣,小臉上漾開開心的笑容,把三顆決明果一口氣吃掉。
墨非君常有事外出,很少在穀裏,而幾個弟子也都長大,都有自己的事要做,不能再留在穀裏。
這穀裏也就剩下那麼幾個人,平時冷冷清清。
難得所有人都回來了,還多了墨小然母女,府裏少有的熱鬧,海爺爺心情極好。
見墨小然又乖巧,話也就多起來。
拉著墨小然說東說西。
“你那幾個師兄,別看個個渾得很,其實都是好男兒。”
墨小然微微一笑,不打岔,任海爺爺說了下去。
雖然21世紀的時候,長在‘權叔’身邊,但那時的感覺,和知道他是自己親生父親的感覺完全不同。
很希望多知道些關於父親的事情。
因為即便是她恢複了記憶,父親也是在她記憶以外的存在。
而這裏是父親的家,她可以在這裏知道更多父親的事情。
“我剛才揍淩陽那兔崽子,是氣他不爭氣,老大不小了,還沒個正經,這麼下去,怎麼正正經經地娶個媳婦,把你爹辛辛苦苦經營的聖君堂接手下來。”
“以後這聖君堂要傳給大師兄?”墨小然有些意外。
“他們師兄弟三個,容小子和衛小子的身份都不可能接下這聖君堂,這擔子隻能落在淩陽身上了。”
“我以前見到大師兄的時候,怎麼也沒想到,大師兄那麼怕我爹,連嘴都不敢頂一句。”
“他不是怕,他是愛你爹,當親生父親一樣愛著敬著。”海爺爺說到這裏,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他才出生,連身上的血都沒洗過,就被丟到山裏喂狼,被你爹撿回來,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他不孝順你爹,那就該天打雷劈。”
這世上,親生兒子不孝順的都多去了,何況養子,不過淩陽的這一點,確實讓墨小然另眼相看,多了許多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