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然這才注意到,來人是一個頭發已經全白的老人,迷惑地看向衛風,“他是誰?”
衛風小聲道:“他是我們的大廚海爺爺,你早上吃的飯就是他做的。”
墨小然到聖君堂後,就已經發現,聖君堂不像別的門派,打雜的下人一大堆,日常起居不見人服侍,但飯卻有人做,而且做得味道還很不錯。
海爺爺跑到他們麵前,挨個在他們身上聞了聞,見他們三個身上沒有醋味,吸了吸鼻子,直衝衝地進屋去了。
很快屋裏傳出雞飛狗跳的追逐聲音,“淩陽,你這小兔崽子,在外麵偷人家大姑娘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連我老頭子的醋都要偷。你小子不學好,當小偷,看我今天不好好地教訓教訓你。”
“什麼小偷啊,不就是一瓶醋嗎,我賠給你不就是了。”
“賠?你拿什麼賠?這是我親手做的醋,你哪賠我去?”
“你那廚房下麵還埋著一大缸呢,用得著這麼緊張嗎?”
“我還有多少,都不給你這小兔崽子拿來這麼糟蹋。”
“我都二十二了,您老別一口一個兔崽子,讓別人聽見,多難聽啊?”
“喝,小兔崽子也知道丟人?年紀一大把,頂著張和我一樣的老臉,在外麵鬼混的時候怎麼不知道丟臉啊?”
墨小然噴了,海爺爺那張臉皺成沙皮狗了,他居然說淩陽的臉和他一樣。
趴在門框上,往裏看去。
海爺爺一手舉著菜刀,一手舉著一個空醋瓶子,竄上竄下地揍人。
淩陽已經穿上裏衣,繞著桌子遊走,躲避海爺爺的菜刀空醋瓶子,衣袂飛揚,姿態十分瀟灑。
墨小然又噴了,淩陽這家夥真是夠作的,逃個命,都要注意形象。
李安安‘哼’了一聲,小聲嘀咕道:“裝模作樣,那一身的酸味,再裝,也沒形象可言。”
墨小然無語望天,和她心意相通的,居然是上一世母女共用一隻破鞋的渣女李安安。
淩陽聽見聲音,回頭望來,恰好對上墨小然同情的目光,鬱悶地恨不得遁到地底下去。
他聽說墨小然來了聖君堂,特意來看看她,結果狼狽到家,把臉全丟光了。
李安安一見淩陽衣裳不整,就情不自禁地往他腹間看去。
淩陽察覺到李安安的目光,微微一怵。
他在外麵怎麼鬼混,隻要不鬧出事,也沒有人過問,但李安安不同,李安安的身份特殊,是要嫁給皇家的。
那次醉酒,他和李安安差點出事。
如果被知道,他的麻煩就真的大了,得罪皇家不說,還得娶了李安安。
讓他娶李安安,他死了算了。
海爺爺年齡雖大,但身手可半點不含糊,淩陽這一緩,他手中的醋瓶子就砸到後腦勺上了,淩陽嚇得臉色微微一白,顧不得風度,慌忙滾倒在地,險險避開。
淩陽這一滾,恰好滾到墨小然幾個的腳邊。
衛風笑嘻嘻地向他伸手,“大師兄,我拉你一把。”
淩陽恨得咬牙,‘啪’地一下打開衛風的手,他敢說,墨小然和李安安是這小子故意引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