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然明白,任何年代,能過上富裕的生活的人,都是極少數,大多數人能有一日三餐的飽飯就算不錯。

“可這些和我爹養豬有什麼關係。”

“當年,師傅問我們,覺得百姓最希望的是什麼。二師兄說,希望過年的時候,能一家人團聚在一起。一家人在一起,就是吃草皮樹根也是甜的,如果能有幾片肉,那就是神仙日子。”

“所以我爹就養豬了?”墨小然深吸了口氣,容戩長年征戰,看多了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再加上看多了戰爭帶給百姓的貧瘠,餓死街邊的難民比比皆是,所以才會生出這樣的想法。

簡單的一句話,說出了百姓的疾苦。

“師傅說,他能力有限,也幫不了太多人,但過年的時候,能盡量讓多些百姓吃上頓肉,也是好的,所以就養了這麼多豬。”

“如果說你們做錯了事,要罰喂豬。那些養豬的人,豈不是天天在受罰?”墨小然心裏有些感慨。

父親這個大善人的名號,真不是浪得虛名。

這些豬是能看見的,不能看見的善事,恐怕不知道做了多少。

這一世是如此,而在21世紀的時候,他雖然沒弄什麼養豬,卻總會定期購買物資,派車送往貧困山區。

那時,她還問過他,為什麼不直接捐款,要這麼麻煩。

他說,捐的款能有多少到百姓口袋裏,他沒辦法知道。

而這麼做,他可以看見有多少窮人家的孩子穿上他送去的衣裳,吃上他送去的糧食。

“光喂喂豬,掃掃豬屎,臭上幾天,我們當然不乎。不過,喂完豬,耽擱了功課,師傅考核的時候,如果過不了關,是要被遣送走人的。我們師兄弟幾個,都有不能被遣送的理由。所以,這輩子最怕的就是喂豬打掃豬屎了。”

衛風挑了粒櫻桃遞給墨小然。

“李安安有沒有掃過豬屎?”

“墨小然,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天天掃豬屎?”李安安不知道什麼突然出現在身後。

墨小然點頭,“知我者李安安也。”

李安安‘哼’了一聲,“你別得意,總有你去豬圈的時候。”李安安恨不得把墨小然一腳踹進豬圈,熏得她一身豬屎臭,看她還怎麼勾引容戩。

二人一見麵就吵,衛風頭痛地揉了揉額頭,擠到二人中間,“三師姐小師妹,有戲看,去不去?”

“什麼戲?”

“什麼戲?”

墨小然和李安安異口同聲,二人發現對方和自己說的話一樣,不爽地‘哼’了一聲,各自把頭扭開。

“算了,你們兩個留在這裏慢慢吵,我自己去。”衛風‘啪’地一聲合上扇子,邁步就走。

墨小然和李安安雙雙趕上去。

衛風瞅了瞅跟上來的兩個姑娘,暗暗偷笑,仿佛已經看見了某人的囧態。

偏房——

墨小然一邁進門檻,就聞到一股刺鼻的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