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什麼叫死了,卻指著他腰上別著的一支短笛,不肯收手。

他抽出笛子,“這是我娘留給我的,喜歡?”

她點頭。

他把笛子遞給她,“現在隻能給你看看,不能給你,等以後,你出來了,可以和我一起的時候,我再送給你。”

她拿著短笛,嘴對著上麵小孔,吹了口氣。

他看著她的模樣,笑了,不是這麼吹的,從她手中把短笛拿了過去。

手一揮,一個銀光閃閃的黑色圓球,把他和她罩住。

墨小然知道,這個閃閃亮的球體,可以隔絕聲音。

他背靠石壁坐下,豎起短笛,放到唇邊,吹了一個曲子,那曲子很好聽,但很悲傷,就連隻有兩三歲的她,聽著都會難過。

曲子停了好一會兒,他才轉過身來,她看見他眼角有沒拭幹淨的淚。

“我娘把一生的記憶用靈力凝在了水晶片上,傳給了我,我知道我娘的一切。可是卻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任何一點,要不然就是滅頂之災。不光我會死,所有和我有關聯的人都會死。在外麵,我連在我娘記憶裏學到的曲子都不能吹一下,也就能吹給你聽聽。”

她伸了小手出去,擦去他眼角的淚,她想說,“別哭,我吹笛子給你聽。”但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隻是眼巴巴地看著他。

他卻讀懂了她的眼神,抓住她的小手,“想學?”

她點頭。

他把笛子放進她的小手。

她沒學會說話,卻先學會了吹那支曲子。

突然眼前冒起許多煙霧,他在眼前消失。

墨小然慌亂地趴在石壁上,四處亂看,尋找他的身影。

等眼前的濃霧散去。

石牆外站著一個少年,她鬆了口氣,可是下一瞬卻發現他不是容戩,而那個總衝她溫柔笑著的重樓。

他和容戩一冷一熱,容戩雖然對她極好,但話並不多,也不愛笑。

而且不笑的話,冷得像塊冰,可是重樓臉上永遠帶著笑,說話也永遠軟聲柔氣,讓人覺得溫暖。

不過她在看見重樓的瞬間,仍微微地有些失望。

因為重樓來了,也就意味著他不會來了。

重樓看見她眼裏的失望,輕歎了口氣,仍然好口氣地道:“他今天來不了,讓我給你帶了支笛子來。不過,你自己的時候,可不能吹哦。”

重樓好看的臉龐上漾著明媚的笑。

她看著他臉上的笑,也笑了起來。

他見她開心起來,眼裏的笑意又濃了幾分,把笛子遞給她,“會吹嗎?”

她點了點頭。

他像容戩一樣,也化出一個隔音的靈氣球體,聽她吹了那曲子,手指揉了揉額頭,做出一個敗給你們的神情。

皺著眉笑道:“他怎麼想的,竟教小姑娘吹這麼憂傷的曲子。”說完後,“啊”了一聲,做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他隻會吹這一個曲子,讓他教你別的,豈不是為難他。”

她見他小看容戩,有些憤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