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看吧。”小辛答應得幹幹脆脆。
墨小然握住小辛的手，閉上眼睛。
小辛兒時，隨著父母在陳喬村做工，陳喬村附近的村鎮都信奉白蓮教。
白蓮教的快速發展，讓當地的官府也有些害怕，送了文書進京，可是一直沒有引起朝廷的重視。
官府曾嚐試著清理白蓮教，但當地的百個姓把白蓮教奉為神靈，對官府的做法，極為憤怒，認為官府觸犯神靈，會招來天禍。
遠離京城的官府力量有限，敵不過眾多的百姓和白蓮教徒，隻能妥協，不再理會白蓮教的事。
直到有一天，白蓮教的教徒來到陳喬村，說是神靈的壽辰，讓所有村民前去拜祭。
小辛的爹娘帶著小辛，和陳喬村的村民一起前往白蓮教。
結果到了地方，他們才知道，白蓮教徒把他們帶來，是為了試藥。
附近許多村民，整村的死在了那些藥物之下。
死去的村民，被直接丟進一個廢棄的礦井。
小辛也不例外地成了試藥的小白鼠。
隻不過，不知道是小辛的體質與眾不同，還是他運氣好，吃下各種藥物，雖然和其他村民一樣，沒了呼吸，被丟進礦井卻沒有死去，被同時丟進礦井的另一個少年救活。
月光從頭頂洞口照進礦井，墨小然看清少年的臉。
少年個子長得很高，臉頰削瘦，眉眼烏黑，年紀輕輕就透著迫人的冷峻淡漠。
五官像是用刻刀一刀一刀刻出來的，精美而絕倫。
容戩！
他隻有十一二歲，但隻要看一眼，就能認出他是九王容戩。
小辛被困礦坑，靠捕捉坑中老鼠為生。
和她被困蛇洞，靠吃果子而生有些相似。
同樣的挨餓，受凍，同樣的恐懼，無助，絕望。
墨小然看到這裏，眉心微微鎖起。
他果然不是重樓。
她在小辛的記憶裏，看見了小辛說的那些話。
但她不知道，容戩說那些話，是想鼓勵小辛活下去，還是真的知道被困在石洞裏的她。
容戩領了兵來，滅了白蓮教，救出小辛，但小辛大腦已經被藥物損害，智力停留在了七歲。
“姐姐，你做的菜太好吃了。”小辛的歡快的聲音，打斷墨小然的思緒。
“那我明天再給你做，好不好？”墨小然雖然和小辛相片的時間很短，但看過那些記憶，知道小辛的壽命，隻剩下一個月，心裏說不出的難過。
“好。”
“可是，明天吃不到姐姐做的菜了，怎麼辦？”容戩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墨小然和小辛一起向門口看去。
容戩眼裏噙了一絲笑，像是心情不錯，他身後跟著小辛的爺爺。
“小辛，你一會兒得和爺爺去一個地方，暫時回不了家了。”
“去哪？”小辛迷惑。
“看病。”
墨小然微微一怔，她在小辛記憶中知道，連莫言對小辛的病都已經沒了辦法，難道突然有了轉機？
容戩看了眼墨小然，道：“當年我救下小辛的時候，救下的村民還有好一些，和小辛一樣被過試藥的村民都漸漸死去。不過，我曾經得到過一個消息，說有一對被救出的夫婦去了黃安。莫言說小辛大限到了，我想起了那對夫婦，派了人去黃安，看那對夫婦是否還活著。本來沒有報什麼希望，沒想到派去的人，竟找到了他們。他們在黃安活到現在，而且被藥物損害的身體也都基本全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