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妥地把頭擱上他的肩膀,用力蹭。
恨死這混蛋了。
咬不死他,蹭死他。
他偏頭看著她苦悶的小臉,眼底閃過一抹淺淡笑意。
下顎輕貼著她的額角,輕蹭了蹭,轉頭過去,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就這麼想咬我?”
墨小然點頭,“想咬。”
“等我打完這仗,讓你咬個夠。”容戩微微一笑,清冷的眸子慢慢轉暖。
原本枯燥又無聊的趕路,有她陪伴,變得有趣。
如果不是必須在天亮前趕回軍營,他真願意放慢行程,就這麼走下去。
墨小然停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慢慢轉了一圈,小嘴一撇,“你這麼繃著,咬你,我牙痛。”
“不繃著,你愛怎麼咬,怎麼咬。”
“你說的,不許賴賬。”
“嗯。”
墨小然的頭仍擱在他的肩膀上,轉臉過來,看他。
他不戴麵具的樣子,真是好看,好看到怎麼看也看不夠。
“你最近為什麼不戴麵具了?”
“喜歡我戴麵具?”
墨小然腦海裏浮過一張戴著麵具的臉,很精神的短發,嘴角總是掛著帶著玩味的戲笑。
耳邊仿佛響起他可惡的聲音。
“你沒有一天讓我省心,既然把你擱哪兒,我都不放心,隻能帶在身邊,即便是下地獄,也得帶著。”
心底劃過一抹刺痛。
他是不是也覺得,把她放哪兒都不放心,才把她帶上戰場?
輕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都好。”
戴著麵具是一樣的模樣,他麵具下的容貌應該也是這個模樣。
既然是同樣的相貌。
戴不戴麵具,都沒有區別。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辦,真得回去。”
“什麼事?”
“淩陽手上有九魂珠的碎片。”
他眉心微微蹙起。
淩陽不知道九魂珠碎處的用處,對九魂珠碎片不屑一顧。
還曾經取笑過,那些想用碎片來修煉的人,說他們不肯吃苦練功,盡想些歪門斜道。
上次回師門,也不見淩陽有碎片,這憑空出現在碎片是從哪裏來的?
容戩突然想到殺黑女巫時,樹林裏隱藏著的神秘人。
難道是他給淩陽的?
那個人怎麼知道九魂珠碎片,可以吸引墨小然?
他是誰?
容戩腦海裏忽地蹦出一個人名--重樓。
他薄唇慢慢抿起,漂亮性感的唇線勾起一抹寒意。
“怎麼了?”墨小然極少看見他這樣凝重的神情。
“沒事。”他深吸了口氣,散去籠上心頭的不安,“淩陽那裏碎片,我會想辦法,你別管了。”
“你有什麼辦法?該不會像對付蠻人王一樣?”
他瞥了她一眼,這丫頭當他是六親不認的殺人魔頭,見人就殺?
淡淡道:“我和他雖然不和,但他終究是我的師兄。我殺了他,我師傅,也就是你爹,整天跟著我後頭訓斥嘮叨,我還不得煩死?”
墨小然雖然被容戩一氣就炸,但實際上是一個極小心謹慎的人。
加上又是孤兒,雖然在容府生活得如同千金小姐,但她從來沒有忘記自己身份,不願意給權叔帶來更多的麻煩,因此從小就練成了會看人臉色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