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墨小然鼻孔朝天,提著裙子跟在他身後,高一腳低一腳的回走。
容戩喚來馬匹,翻身上馬。
“等等我。”墨小然立刻提起裙子飛奔上麵。
禽獸雖然別扭,但有順風馬不騎,黑燈瞎火地步行半個時辰回府,那是自虐。
容戩鬆挽著馬韁慢慢前行,沒有讓墨小然上馬的意思。
墨小然有些鬱悶,混球這又是要唱哪出?
容戩斜瞥了她一眼,“誰是男寵?誰又是花癡?”
“啊?什麼男寵?”墨小然裝傻。
要秋後算賬是吧?
那麼姐兒來個死不認賬。
你想讓姐兒承認,就拿證據來。
反正這年代沒有錄音設備,物證,他是拿不出來的。
至於人證--
除非他肯重新回那艘畫舫。
他堂堂九親王,能去找那些花娘問,“她剛才是不是說過我是男寵和花癡?”
就算他再不要臉,這種話,他也別想問得出口。
容戩知道她會賴皮,騎在馬上懶懶一笑,道:“既然這樣,你就慢慢地走回去。”
墨小然不以為然地‘嗤’了一聲。
能搭順風車自然好,但總不能為了搭個順風車,就把自己給賣了,是不?
此處不留姐兒,自有留姐處。
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她記憶中,景王府從這裏過去,比九王府近了近一半的路程。
半夜三更的,她去景王府求宿一夜,她就不信景王不讓她住一晚。
“墨小然,你難道不知道去景王府要路過陳家?”身後傳來容戩冷颼颼的聲音。
墨小然猛地停下,皇上讓人把陳妃的屍體送去陳家……
這是明著翻臉啊。
陳家可是重臣,手上還有兵。
兔子急了要咬人,何況是野心勃勃的陳家。
皇上和陳家翻臉,不可能不防著被陳家反咬一口。
所以,送陳妃的屍體上門,不可能沒有後續。
墨小然往前方燈火通明處望去,隱隱能聽見亂轟轟的叫聲。
難道說……
墨小然眼珠子轉了半圈,看向九王,指了指前方光亮處,“那是陳家?”
“是。”
“皇上今晚就抄陳家?”
“嗯。”
“你今天在皇上那兒,做了什麼?”
“讓他給我一個交待,另外說了句——如果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九王威武。”墨小然默默同情了一把陳妃。
給皇帝戴綠帽子,那是找死。
如果換成平時,陳妃拿陳家說事,皇上一定會有所顧忌,不管以後還會不會寵幸陳妃,但起碼今晚可能真的不會要了她的命。
可是,皇上今天剛被九王威脅過,怒火中燒,正在氣頭上,恨極了對他造成威脅的人。
偏偏這時候,陳妃拿陳家來威脅他,等於是伸了手指去鑽他的傷口,讓他忍無可忍。
別說陳妃得死,就連陳家也得一起拔除,永絕後患。